只见许临轻步往前走了两步,又确定般问:“你遇到什么事了?我来帮你……”
“别过来”,钟医生头上的白发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显眼,他急迫催促:“你们这三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让你们出去!”
阿兴和阿宇对视一眼,都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枪。
钟医生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而下面是一个临时制成的塑料台子,空隙处闪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红光。
许临又往前小心挪了一步问:“你座位底下是什么?你不能离开座位对不对?”
钟医生长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回荡在实验室里,几个暗黑的身影自外部进来,把许临三人包围住。
三人迅速回身抱团背靠背而立,只见入口处站了五六个装扮严实的打手,他们正簇拥着一人而立。
而那人个子不高,身上穿的西服也并不合身,他的脸上扯着笑却像是被拉扯的牵线木偶般僵硬,他的脸和脖子都有浅浅凸起的疤,再细看那分明是做过烧伤植皮手术留下的痕迹。
那人目光在阿兴和阿宇身上来回切换,他扯着僵硬的笑张嘴说:“大家都来了,文兴、飞宇,好久不见。”
许临眉头紧蹙,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来人,他知道,这位就是皮皮了。
☆、第 96 章
看到皮皮,阿宇和阿兴倒是比较镇定,只是皮皮来势汹汹,不由让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别紧张”,皮皮扯着僵硬的脸皮笑:“我从地狱归来,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当年的事情在座各位都有参与,自然谁也躲不掉……”
他顿了顿又特意看向钟医生:“也包括你,钟岩。知道他座位下面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皮皮笑得狰狞可怖:“啧啧,想想就刺激,各位怕了吗?”
阿兴强忍愤怒跟皮皮讲好话:“皮皮叔,有仇报仇,您放了钟叔不要牵涉无辜。再说了,您搞这么大动静会惊动警察,警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怕”,皮皮活动着脖颈筋骨嗤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会怕警察?!”
阿宇皱了眉,知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你们不要担心”,皮皮又说:“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装置启动,这里会沦为烈火焚烧撕心痛苦的地狱。毕竟一年不见,我不介意再多陪各位聊会天。”
钟医生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只叹气说:“这三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放他们走,只要他们安全了我任由你处置,反正我也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早点到地下去见故人也挺好。”
“故人?”皮皮冷笑一声眼神凌厉:“他们背弃了我大哥,以致于大哥死在河海沟那次爆炸,当年要不是我大哥收留培养,今天又怎么会有他们这几个白眼狼在这里惺惺作态!”
皮皮再次恼怒发问:“沈老狗和韩玉梅是你的故人,那我的故人呢?我大哥呢?!他惨死河海沟在爆炸中尸骨都不留一片!”
钟医生摇头苦笑说:“邵文一生做尽坏事,能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他已经够本了。再说他狂妄自大在毒品市场混得声名鹊起早就被警察盯上,注定了他要被警察围剿在河海沟。”
“你闭嘴!”皮皮怒斥:“河海沟爆炸我们死了多少兄弟,从我自血泊硝烟中爬出来苟活于世的那刻我就下定决心,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尝到百倍痛苦,再送你们下地狱给我大哥和死去的兄弟们陪葬!”
“你太执着仇恨了”,钟医生摇头说:“当年的事因果有序,从玉梅被邵文迷了心窍执着要嫁给他时一切都错了。邵文留学归来空有一身好皮囊,又花言巧语欺骗了玉梅的感情。他执意入了歧途,为了得到玉梅手里的研究成果编织了巨大的谎言,这么说来玉梅有什么错?韩麒又有什么错?玉梅是个好女人,只是她爱错了人才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
皮皮笑得丧心病狂说:“你竟然还有脸提韩玉梅那个贱货?你和韩玉梅,还有沈自清三人师出同门关系匪浅,韩玉梅和沈自清日久生情恋爱又分开,后来韩玉梅又极快勾引了我大哥,又与我大哥奉子成婚生下韩麒,谁又知道韩麒真正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哼,说不定他还是韩玉梅跟沈自清□□的野杂种!”
阿宇眉头紧锁,他十分护短,尤其是对韩麒,他容不得任何人说对韩麒轻蔑的话。
即使这个人是他曾经极度恐惧的人也不行。
“皮叔”,阿宇咬牙切齿说:“我敬你为长不跟你计较,请你嘴巴放干净些!”
皮皮玩味似的目光转投向阿宇笑了起来,片刻才道:“呦,阿宇真是长大了不少,看来时间过得太快,以致于让你马飞宇都忘了当年跪在我脚下做牛做马伺候我的场景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阿宇怒回。
“我过分?”皮皮像是听了个笑话般大笑起来:“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