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上有这人的照片,尖嘴猴腮一副欠收拾的模样,脸很长且留的是极短的寸头。
许临敲了敲手里的A4纸跟林家乐说:“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单涛车祸的嫌疑人。”
林家乐沉思点头:“他从潞城一路北上到河海,先是设计了单涛车祸,后又转至汪泽的婚礼现场杀人,即使他是一级通缉犯也不能这么疯球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许临看向审讯室,审讯室里姚斌还很淡定地坐在那里闭着眼,助理已经替他包扎好了伤口,接下来便开始对他的审讯了。
许临又看向于心:“汪泽的尸检报告给我吧。”
“喏”,于心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许临,又叹了口气道:“汪泽全身上下一共有三十二处刀伤,数处跌打淤青,可见当时他们打得有多激烈。经过伤痕和指纹比对,现场发现的那把水果刀并不是凶手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上只有汪泽的指纹,汪泽应该是拿它防身的。汪泽身上的伤口直径跟凶手的凶器相吻合,可以确定真正的凶器是凶手用来自/杀的那把匕首。汪泽身上刀伤遍布全身,其中二十五处创口深度较浅,表皮创口也不大,可能是两人在打斗的过程用力不足留下的。还有五处较为严重的是腹部刺伤,深入腹腔伤及脏器。剩下两处伤口一处是头部,头皮创口20cm以上,造成颅底骨折伴脑脊ye漏。另外一处是左胸腔刺伤深度近动脉,这两处都是致命伤。”
许临点头,大致看了眼体检报告说:“我知道了,辛苦你。”
接着他又转头对林家乐说:“我们进去吧。”
于心离开后,许临和林家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装有监控的审讯室。
听见开门的动静,姚斌终于睁开了眼。
虽然于心的助理已经替他包扎了他身上的刀伤,可他右手被子弹穿透粉碎性骨折,小助理只是简单的替他清理了伤口,而他的右手正以一种可怕的角度无力地垂着。
即使是这样,即使他的脸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可他还是以一种戏谑的方式打量着许临。
许临拉开椅子坐到了他面前,他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凶手资料一边挑着眼去看姚斌说:“手很疼吧?疼就先忍着。”
姚斌挑了一丝斜笑却没开口。
许临接着说:“你从林州一路逃窜到河海,先是策划了单涛车祸一事,后又逃至高新区杀害汪泽和他的妻子于童童,两起罪责你承认吗?不承认也没关系,警方手里有充足的证据,再加上你策划的潞城市局副局长唐国栋车祸一案,三起犯罪罪恶滔天,警方随时能送你上刑台。”
姚斌舌头在口腔里一阵蠕动,片刻才笑回:“潞城车祸?许警官,我可没做过那件事自然不会承认。”
许临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着手里的资料说:“秦正贤队长亲赴潞城,已经协助当地警方查到了你犯罪的证据,同样铁证如山,你不承认没关系,自有法律定夺你的罪行。”
“秦正贤队长?”姚斌一笑:“是刚才扬言要杀了我替人/报/仇的那位?”
林家乐干咳一声拍了拍桌子斥责:“你管这么多干嘛?有这闲心不如想想自己的结局吧!”
姚斌干笑一声,没再说话。
许临翻完了手里的资料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唐国栋、单涛以及汪泽,这三个受害人都是在编警察,你恶意伤害且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影响,你的结局自然会有最高法庭来定夺。但我想问你一句,你与这三人没有交集无仇无怨,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姚斌抬了头去看许临,嗤鼻一笑说:“在编警察?许警官,人有三六九等,也有好坏之分。警察也是人,孰正孰邪?”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是恶人,你反而惩恶扬善?”许临与他眼神对峙说。
“许临,无须听他狡辩”,林家乐愤怒不平道:“他的犯罪已是事实,我们抓紧完成审讯立马送他去审判。”
“许、警、官”,姚斌提高了嗓音一字一句说:“你就从没怀疑过是你们警察内部出了问题吗?!”
林家乐一愣,看向了许临,许临依然从容不迫地盯着姚斌一番考究道:“你想说什么?唐国栋、单涛和汪泽这三人是同一个人将他们提拔起来的,你是想说那个人提拔他们图谋不轨,那个人是警察内部的问题所在吗?”
姚斌眼底一沉,不可思议道:“你查到了?”
“没有”,许临摇头说:“河海市局前局长沈自清退休多年,曾经他一手提拔过的人没几个,我只是恰巧知道了这三人,又恰巧从他们的遭遇上猜到了你的想法。”
许临一顿继续说:“古代朝堂群臣分帮结派结党营私,放到现在,如果把沈自清和他提拔的人比作是一个帮派阵营,那你就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了?”
呵呵。
姚斌苦笑一声,眼神犀利道:“让我提醒你一下,沈自清手底下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个人,不过你恐怕猜不到这人是谁。”
许临和林家乐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无所谓”,许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