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致远说:“哦?他还有这一手?”
纪越明道:“别听他胡说。”
叶致远听出了这群年轻人是在互相逗笑,便说:“你们玩,我到那边去。”
叶致远走后,纪越明切齿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没一个好东西,下次到我家去,看不灌死你们。”
说完大家又笑。
收完桃子,紧接着便是插秧。周末,舅妈来到桃园,对玉容说:“大姐,明天我们插秧,你去帮我们烧饭,小妹明天也来。趁着天睛,准备两三天了秧。”
第二天,玉容一大早就去了弟弟家。子兰、绮瑜带着小迟则在更迟一些的时候去。
到了秧田边,绮瑜被眼前壮阔的场面惊呆了。只见一大片平平整整的水田里,二十几个农妇正在弯腰插秧。水田被分成许多小块,明晃晃的水,青滴滴的秧苗,随着农妇有节奏地向后移动,像极了嵌在玻璃框里的图画。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站在田埂上抛秧的男人们,他们把齐膝深的大把捆扎好的秧苗稳稳当当地抛在插秧人的后面,而且每捆秧之间的距离都相等。每到插秧人把手中秧苗插完后,不用回头看,只随手就在离手最近的地方又拿起另一捆秧苗,仿佛抛秧人知道该在这时插完了手中的秧。绮瑜出神地看着这样的劳动场面,惊讶这些男人女人竟配合得如此默契。
子兰看着绮瑜出神地看着秧田,便说:“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绮瑜说:“我想插秧。”
子兰笑道:“你?算了吧。别看着简单,其实不容易呢。你看人家横成行,纵成列,你试试,不东倒西歪才怪。”
绮瑜说:“我不信。”
子兰说:“不信,你试试。”
绮瑜不服气道:“试试就试试。”说完脱下了长筒丝袜,顿时两条嫩藕似的白腿便暴露了出来。
子兰看着她的白腿,故意吓她:“你知道吗?秧田里有很多蚂蟥,蚂蟥专喜欢叮白嫩的腿,然后钻进rou里吸你的血,你却拔不出来。”绮瑜一听吓得半死,立刻跑出秧田,子兰看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绮瑜见子兰笑了,说:“你骗我。”
子兰说:“不是骗你,只是怜惜你的腿。”
子兰找了一汪干净的水,让绮瑜洗净双手双腿,然后朝舅舅家走去。
厨房里,妈妈、舅妈、小姨、朝霞正在洗菜,切rou,准备中饭。见她们来了,便招呼她们洗菜。外面,小迟和小姨的儿子在钓鱼。小姨的儿子叫磊磊,只比小迟大三岁,正是贪玩的时候。
一会儿,小迟哭着跑进来说:“nainai,nainai,磊磊欺负我,他把我的曲蟮全倒进了水里。”
玉容说:“你怎么能叫磊磊,他虽小,却是你表叔,以后不准这么叫。”
小迟不依不饶:“就不叫表叔,他倒了我的曲蟮,做我弟弟也不要。”
大家见小迟这么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nainai继续说:“他人小,骨头重,可不能乱来。”
小姨见儿子欺负小迟,大声喊道:“磊磊,你给我进来,看我不揭你的皮。”
那孩子自知理亏,不敢进来,正埋头在chaoshi的地里翻找蚯蚓,准备赔给小迟。
这里绮瑜听小迟说“曲蟮”,不知为何物,便问子兰:“什么是‘曲蟮’?”
子兰说:“就是蚯蚓。”
现在绮瑜又知道蚯蚓也叫做曲蟮。她到这里已近两个学期,平时她喜欢跟大家学这里人说话。有时学得不像,有时还把东西叫错,弄得大家很好笑。
晚上回到桃园来,绮瑜觉得这些天来,她看大家农忙,自己收获颇多,感慨也颇多。
绮瑜说对子兰说:“这些天,看大家在忙,我总会想起《诗经》里的《七月》,以前学它的时候,觉得它碎碎叨叨地说了许多事,不大喜欢,现在看来,那些事还真有趣呢。忙也好,闲也好,过节也好,祭祀也好,都那么有条不紊,深入人心。”
子兰笑道:“怎么?你对农事也来了兴趣。”
绮瑜说:“其实,农事真的博大Jing深。”
子兰道:“那当然,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就是耕读文化。耕田和读书两者都不可偏废。你看古代的那些士大夫谁不广置田地?其实他们早就给自己选好了退路,成也罢,败也罢,到时都好及时抽身。”
绮瑜说:“你说得何尝不是,但我站在土地面前,就会油然对它产生敬畏的心理。然后,你会觉得,土地是伟大的,而人是渺小的。可转念一想,人在土地上繁衍、生息,创造奇迹,这样你又会觉得人是伟大的,而土地是渺小的。”
子兰笑道:“跟我玩辩证法呢?”
绮瑜道:“不敢,只是有感而发。”
第十七章 爱是良药 第十七章爱是良药
傍晚,叶子青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准备回家。而此时叶子红正站在楼上的窗前,默默地看着她的大哥走到车前,掏出钥匙打开车门,然后,打响车子,徐徐地驶出医院的大门。杜宇风走了过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