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瑜的心又一次被感动。来到桃园,她总是会被一些事感动。感动之一就是叶致远夫妇对四个孩子的教育。他们对孩子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虽然他们家庭富有,但叶致远夫妇并不溺爱孩子,他们除了要求孩子把学业搞好外,还要求孩子做家务。所以叶子兰兄妹四人,个个会烧饭,洗衣服。这样的教育,不但使四个孩子能力强,而且为人谦逊有礼,给人以有教养的感觉。
很快,子兰和绮瑜把蔬菜都清洗干净,盛放在Jing致的玻璃器皿里,妈妈也把一锅浓浓的老母鸡汤配上川味的火锅底料端了上来,叶致远还准备了几瓶酒。大家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开心地谈笑着。
叶致远说:“我最喜爱下雪,尤其是下雪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真是其乐融融呀。”
叶子兰说:“今天,四美俱,二难并,大家可要吃得开心。”
叶子墨说:“哪‘四美’,哪‘二难’?”
叶子兰说:“看来,我送给你的书,你根本没看。”
叶子墨说:“不就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贤主人,好宾客嘛。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叶子兰说:“原来你考我呀?”
叶子墨说:“不敢,我就是再读十年书,也没你渊博。”
叶致远说:“今天晚上不谈学问,只喝酒。小迟太小,不能喝酒,我们三个大男人,一定要来个‘一醉方休’,你们几个女孩子,也要喝。”说完站起身为杜宇风、子青还有自己斟满了酒。杜宇风见他未来的岳父为他倒酒,觉得很失敬,连忙站起身来,接过叶致远手中的酒瓶说:“叔叔,让我来斟酒,怎敢烦劳您为我们倒酒。”叶致远笑着说:“没关系,酒桌上就是喝酒,哪有那么多的礼节。”但杜宇风执意要由他来斟酒,叶致远也就不再推让。他对杜宇风说:“给她们女孩子也满上。”
绮瑜见叶致远真要让她们喝酒,为难地说:“叶校长,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喝过酒呢。”
叶致远说:“没关系,要是醉了,让子兰照顾你。再说,我们家有两位大医生,醉酒了怕什么?”
无奈,绮瑜只得和大家一道举起酒杯。她见大家都很轻松地把酒喝了下去,自己也就硬着头皮把酒咽了下去。没想到刚喝下去,她就被酒呛得大咳了起来。子兰立刻为她捶背,并对她说:“别紧张,第一次喝酒总是这样的。你别怕它,慢慢地,你就会体会到我们老祖宗发明的这玩意儿,还蛮有趣的呢。”
叶致远笑道:“邱老师,你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不会不知道我们中国的文人对酒是情有独钟的吧?他们不喝酒不交友,不喝酒不作诗。像李白,要不是因为酒,他再也写不出那些千古名句。杜甫也是“白日放歌须纵酒”,多么的*形骸?再说李清照那样的大家闺秀,她也“沉醉不知归路”而“误入藕花深处”。可见,文人不喝酒,终是一种遗撼。”
子墨说:“爸爸,你说今晚只喝酒,不谈学问的呢?”
叶致远道:“这叫什么学问,对于学中文的人来说,这都是常识,谈不上什么学问。”
叶致远的一番话深深地感染了邱绮瑜,对于邱绮瑜来说,她深知中国酒文化与中国的古诗词就如同一对若即若离的情人。它们彼此辉映,散发着永恒的魅力。或者,打个比方说,酒文化就如同一位刚健热情的男人,而诗词就是一位妩媚温柔的女人。二者相结合,必然会成为经典。
当绮瑜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又红又烫。她发现叶子兰兄妹和杜宇风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不曾喝过酒一样。她很羡慕他们,他们居然能在喝下去那么多酒后,依然潇洒自若,保持良好的风度。在她喝下第四杯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很厉害,仿佛眼前的东西都转了起来,她害怕自己失态,对叶子兰说:“子兰,我的头很晕,我要回房休息了。”子兰发现她的脸确实很红很烫,就对她说:“好吧,我扶你去休息。”大家见绮瑜确实不胜酒力便不再劝她的酒,都同意她提前离席。
很快,绮瑜便进入了梦乡。不知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一只温暖的手握着,恍惚中,仿佛是叶子青。他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微笑着凝视自己。她“格登”一下醒了过来,原来是子兰把一只热水袋塞在了她的手中。子兰见她醒了,说:“外面雪很大,你又喝了些酒,我害怕你冻着,给你送了这个来。”绮瑜说:“谢谢。”然后,她的泪便流了出来,子兰见她流了泪,连忙说:“没什么,只不过送了一只热水袋而已。”绮瑜说:“子兰,我知道‘谢谢’这两个字分量太轻,但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知道吗?这一学期以来,我在桃园度过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的。”
子兰笑了笑说:“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绮瑜说:“已经好多了,你瞧,子兰,今晚,我多失态。”
子兰说:“这怎能叫失态?你不知道当时你的脸绯红绯红的,真是很漂亮呢。”
绮瑜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