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艾琳笑笑,撸了一把她的头发。
或许爱情这东西,谁说都不作数,得听自己的心。完美大概很难有,世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爱恨可能都会很久,但原谅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
很多东西都这样,突然就不重要了。
“我还想看现场版的偶像剧呢!”许燕飞咕哝。
谭艾琳大笑。
许燕飞吃完手里的薯片,拍拍手站起来:“算了,你去北京吧,我去旅游。”
“你去哪儿旅游?”谭艾琳意外,“需要陪伴不?”
“不需要!”许燕飞做了个鬼脸,“我要去大理。”
谭艾琳:“怎么突然想着去大理?”
“也不是突然。”许燕飞说,“之前认识一个朋友,挺聊得来的,他在大理开了个店,邀请我几次了,我都没去。”
谭艾琳看了眼许燕飞:“什么人啊?靠谱的不?”
许燕飞好笑:“靠谱。我之前就是住他的店的。”
谭艾琳研究了半天许燕飞的脸,悠悠道:“人家是不是邀请你去做老板娘?”
许燕飞歪头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我,考虑考虑吧!”
“小样儿!”谭艾琳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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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村。
汪春红女士今天特别高兴,杀鸡宰鸭地忙活了半天。
旁边还站着有一个帮手。
如果要问,他可能会一脸尴尬:不才王子峰是也……
为什么很尴尬?
因为他亲身上阵了才知道,凭他可以把女主人谭艾琳一把捞起扔肩上扛着的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能耐,他竟然对付不了一只母鸡。
汪春红女士要宰只家养的、吃谷子长大的走地鸡给王子峰尝尝;还要把每天自己打开栅门,排着队去村后的池塘游泳,吃饱了池塘里的鱼儿虾米玩够了再排着队自己回家自己关上栅门的鸭子宰一只给他吃,让他好好咂摸咂摸谭家村的水养出来的鸡鸭的滋味儿——毕竟,这些东西在北京可吃不到。
大别墅里可养不了鸡鸭不是。
王子峰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一只懂事的鸭子就牺牲了。他只好言听计从地任由她又对一只老母鸡下手。
但王子峰初来乍到,特别想在丈母娘面前表现一下,于是他说了今天最不该说的话:“我来吧。”
你来就你来,当然你来。阿彪几个马上识趣地躲得远远的,把C位高光全留给了王子峰。
王子峰从来没想过,一只母鸡能难道英雄汉。
他又气又羞又愤又不甘,还……又害怕……
本来可以理解的,被逼上绝路的,不管是人还是禽兽,都是要竭尽全力挣扎一下的。
母鸡也不例外。
在王子峰走过来时,母鸡已经有了这个警觉了。
它本来静静地在鸡窝里晒太阳,偶尔抬眼看一下遮Yin的石榴树,如果恰逢虫子经过,它就啄那么一下。
如此岁月静好。
所以王子峰一走过来,它马上意识到来者不善。
它先是歪着头想了一下,王子峰走近时,它突然发难,撕扯着喉咙“咕咕咕”地狂叫,然后振翅冲天而起。
当然,它冲不了多高。不过,这已经足够对王子峰造成惊吓了。
他被唬了一跳,在鸡飞跃而起的同时他向后一跳,人鸡各自飞。
这一条当然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王子峰扫了一眼等在一旁的王春红女士,咬咬牙再度发动攻击。
母鸡当然不会束手就擒,经过这一回合,它已经彻底认识到了王子峰的险恶用心。
它一边骂骂咧咧地咕咕大叫,一边飞天遁地,扑翅过处,羽毛与土灰齐飞。
王子峰被扑了一脸。他气不过,誓要追擒到底,于是一人一鸡在棚子里上演了追逐大戏。
谭艾琳躲到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们厮杀,不由得惭愧起来。从小到大都只知道吃鸡,从来不知道原来抓一只鸡是这么惊险的。
“屁!”汪春红女士翻了个白眼,“也就他这么笨!”
当然,谭家村的方言,王子峰是听不懂的。不过现在他就算能听懂他也听不到,他现在眼里只有那只飞天遁地的鸡,耳朵里充斥的只有那些声嘶力竭的“咕咕”大叫。
终于他忍无可忍,朝阿彪几个狂吠:“你们是木头么?”
是啊!你们是木头么?看着王总都被母鸡欺负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打回去?
终于,四个平均身高1米88的男人成功制服了一只母鸡,报了王总的血海深仇。
还真是血海深仇,王子峰的脸上和手上都有抓痕,不知道是母鸡干的,还是树枝干的。
一回到家王子峰就冲进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
出来后,阿彪已经从车上拿来急救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