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仙在甘霖国所做的事情,天界尚被蒙在鼓里。恶仙行事周详,早已上下打点了一番。他怕事情从土地这里泄露,便百般拉拢,除了童子之外,他将其余的供奉全部赠给了土地。土地本不愿收,但却迫于无奈。如果他敢公然拒绝,后果可想而知。这贼船,想来是非上不可,根本容不得选择。
土地收了钱,便搬到了甘泉潭来住,眼不见心不烦。当然,他收了贿赂这件事,自然不会跟观云和北霄坦白。
“姑娘不是天界之人,自是不明白老夫的难处。你可知天界曾有一位上神,昔日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告发了穹昊真君,替长湖水泽的生灵讨回了公道,又帮凤起上神和天灵山一族沉冤得雪,但结果呢!这天上的人换了一茬接一茬,地下的苦却还得照吃不误。咱们即便有天界上神的能耐,又能改变什么呢!更何况,咱们什么都不是,没权力,没靠山,唯有自求多福,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老夫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那个能耐管。自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做那出头之鸟,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观云一听土地提了北霄的事情,马上慌了神,还好,这土地没有提名字,“那这恶仙平时会来这里吗?他在此地还有别的帮手吗?”
土地虽然收了恶仙的贿赂,但他才不会管是否有人想对恶仙不利。因为昔年长湖水君的下场,他不是没看到。如果任由恶仙胡作非为,等将来东窗事发,他就是那个替罪羔羊。他现在是活一日是一日,能享受就享受,毕竟他已是自身难保的将死之人。其实,土地最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修理恶仙。如果真的有人能除掉这恶仙,他极有可能逃过一死,顶多判个失职流放,总好过事情闹大了,去给恶仙做垫背的替死鬼。
“天上地下时间相差悬殊,他诸事缠身,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过来,而这帮手就更无从谈起了,他是神仙,就算覆灭整个甘霖国也不过易如反掌,哪里还需要什么人帮!”
观云心道,这土地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躲起来,就是不想引火烧身,摆明是要跟恶仙划清界限。他透露如此多的讯息,定是盼着有人能替他解除这个大麻烦。所以,他最多置之不理,两不相帮,绝不会做恶仙的帮凶。
观云从土地的房间出来之后,顿觉心情沉重,压抑万分。
想不到,北霄豁出性命扳倒了穹昊真君,但天界又被幽冥仙君这样的人把持了,如此下去,三界迟早大乱。
收了观云钱的螃蟹Jing亲自护送她和北霄到洞口,螃蟹Jing一路不时规劝北霄,让他对妻子好一点。毕竟水族嫁给一个凡人,当真不容易,以后再吵架,他要先低头认错。
北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弄得观云也不好意思起来。
此刻,远在九重天里的紫霄宫中,天帝刚服完幽冥仙君献上的甘霖丹,正闭目安神。他得知北霄魂飞魄散之后,便放弃了下界的诸多供奉,这其中就包括长湖的长生草。如今的他已不再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灭之境。
扶危真君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一度使天界人人自危,前来紫霄宫诉苦的神仙不胜枚举,天帝不耐其烦。穹昊真君与其党羽,将这天宫搅得秽浊不堪,确实需要有人一扫积弊,推陈出新。但扶危真君虽是能臣,却不被众仙所容,终致辞官隐世。天帝权衡再三,最终启用了素来蔑视权贵的幽冥仙君。
观云和北霄还没走出甘泉洞,这甘泉谭里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老大便现身了,原来这传说中的“老大”竟是一只锦鲤Jing。
锦鲤Jing堵在洞口处,低着头坐在一只guiJing的背上,“我这甘泉潭岂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念在你们初来此地,不懂规矩,我就少收一点。一口价,五百两怎么样!有钱就交,没有就拿人抵债。”
北霄挡在观云身前。
“这银两,我们可以回去筹,只要尊驾先放了我们夫妻二人,一切都好商量。”
“放了你们,好让你们趁机逃走,你是不是当我傻!”锦鲤Jing暴喝了一声,抬起了头。
锦鲤Jing一见北霄,霎时呆住了。他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北霄的脸,又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最后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不是幻觉!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锦鲤Jing满脸堆笑地问道。
“在下阿七。”北霄心下不解,这锦鲤Jing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
“这位兄弟好生面善,不知可否留在这里,我的东西全部分你一半,从此以后你我二人祸福相依,怎么样?”锦鲤Jing凑到北霄面前,一把抓起北霄的手,紧紧握住,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们走!观云一挥袖,北霄这才得以将他的手从又shi又黏的鱼鳞中抽了出来。
观云暗道,这只锦鲤Jing身上的气息,似乎与下界Jing怪不同。
锦鲤Jing做惯了老大,许多年不曾察言观色,竟一时迟钝了起来。
他一拍脑门,笑道:“不瞒诸位,我本来有一个结义兄弟,但是在许多年前,他被人害死了。我方才见这兄弟的长相,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