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了实话。
“你可真够损的!你骗人家感情?”
“我没骗!”
“没骗?”
“至少以前没骗。”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骗了!”
一段沉默,几十秒钟之后:
“我说,天力,咱能不能不骗人家了?”
“行!我不骗她!我明天就跟她分手!”
“分手?你想好了?你就不怕后悔?”
“想好了。不怕。”
“那你对得起人家朱朱吗?”
“爱情这玩意儿,我算是他妈的看透了,哪里还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说完,我一仰头又干一杯。
这晚,我与老陈喝到很晚,直至不知东西南北。
五十九
80
从朱朱的学校里走出来,我感到身心极其疲惫。
这一天,天空是灰色的,我被挤压在这灰色并逼仄的空间中,几近窒息。
我心情很乱,我四处游荡。当我发现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时,我周围的一切全是陌生的物体,房屋,街道,树木,广告牌,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陌生,必定会产生一种恐惧感,此时此刻,我的心无法平静。
我在心里想,我和朱朱走到了尽头。
这次,我们真的分手了,没有争吵,没有泪水,很顺其自然。
我回忆刚才分手时的那一幕,说实话,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分手来得太顺利:我打电话让朱朱从宿舍楼里出来,她穿着睡意,脸上还残留着睡意,我说我们分手吧。她点头,说好吧。然后我转身离开,我以为她会叫住我挽留或者再说些什么,可是没有,我就这么一直走出了校门口,一直走到现在我站的地方。
我在哪里?我不知道。
81
上学,逃课,考试,作弊,一学期很快就这么过去了,寒假来临。
我整日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玩——腻了。除非有什么新花样,我也懒得去想那些新花样,还是别人想出来我直接去玩比较省事。
出去旅游——没那么多钱。除非有谁请我去,最好再派位女秘书陪同。
闲着——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金钱,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闲着。
给朱朱打电话——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扼杀在摇篮中。
于是,我又开始闲着了。
82
上帝有时候会在不经意之间拿走你身边的东西,以此来警示你获得的太多。
83
十月,凉风吹起,落叶归根,太阳落山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昼短夜长。
一天上午,我正仰望着Yin霾的天空发呆,突然在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写小说。于是我马上坐到电脑,点燃香烟,打开word,开始长篇小说的创作。
这次我准备写一个武侠加悬幻的系列小说,名叫《天山》。我是一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其实我打心眼里很抵制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这次之所以写与我的意识形态相背离的东西,只是为了迎合市场的需求,如今的图书市场只有这种书尚存卖点,不得已,也是为了钱,我只能这么干。
在我看来,写虚幻的东西要比写现实的要来得轻松,因为一些在现实生活中不合逻辑的事情放在虚幻世界里随便给它一个理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立了。因此,我的这部系列小说的第一部《天山?雪剑》写得很顺利,一点都不费脑子,换一种说法就是,我写字的兴致很高。
写到中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是老妈打来的,她说中午爸妈不回来了,让我自己弄点吃的。我“嗯,啊”的答应着,挂了电话,我伸个拦腰,抬头看表,已到饭点,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六十
我披上外套,准备出去到小店里吃饭。我行走在街上,满天灰色,死气沉沉。
我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工地的塔吊前围了许多人正仰着头往上看,我还以为发现UFO了呢,走近一看并不是飞碟,而是一个民工爬到塔吊的顶端准备跳塔轻生,原因很简单,讨要拖欠的工钱。
我刚凑到人堆里,消防战士便赶到了,疏散群众,劝导爬高的民工,还在地上弄了个充气的大垫子,一阵忙前忙后。
之后电视台也来人了,第一时间第一现场报道这场见怪不怪的“跳楼秀”。
我站在人群中,竟然听到这样的叫喊声:
“你有种就跳啊!别光演不做啊!”
“你想出名也不用这么折腾啊!”
诸如此类的说法还有很多,听了让人心寒,打颤,一点人性都没有。
估计是在这些言论的刺激之下,上面的那个民工还真的就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还好,正巧落在消防员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