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考,我想同程伯父学习经商之道,家中产业一直由爹娘打理,如今我长大了,想帮他们分担分担。”
“我爹?”
“嗯。”
“那我陪你一起学。”莲尘信心满满的说道:“你陪我抄罚写,我陪你学经商,多好呀。”
程然不禁笑出声,嘲讽道:“我怕你把我卖了。”
“怎么会,我可舍不得。”莲尘大小姐厚着脸皮,豪不矜持的说道:“不然罚写谁帮我抄。”
程然抬起头看着她,突然想起前几日她及笄时,程府来了很多求亲的富家子弟。
莲尘的出身虽不是什么皇室宗亲,也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可程府在京中的声望地位也是位于前列的,前来攀亲的定是不少。
更何况莲尘的外貌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还有她身上的独特之处……
“莲尘。”
“嗯?”
“这几日你可有听程伯父在讨论哪家公子没有?”他低着头抄写文章,仿佛是不在意的闲聊一般,欲盖弥彰,其实心中如同擂鼓。
“没有啊。”莲尘整日整日都跟在他身边,只有饭桌上才能和他爹爹闲聊会儿,确实没听到过:“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放心了不少。
“不过这种事一般都会和我娘亲讨论吧,我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当着我的面说多害羞。”莲尘在看穿程然此等小心思上,向来毫不费力。
果然,程然刚放下的心,立刻悬到嗓子眼。
莲尘眼中透着狡黠,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而且那天我看见了周夫人,还有个几个我不认识,都给我娘亲递了请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程然终于在他抑制不住笑意的说话声中感受到她戏弄的意思,不再装模作样而是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她,他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玩笑真的笑不出来。
莲尘心虚地笑了笑,意识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我都不喜欢,都给推拒了。我你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了一颗真心向明月,是吧,程明月。”
程然心下悸动不已,脸上却还是平静如水的模样:“我就抄四遍。”
“为什么呀?”
只听程然那个小心眼说道:“你竟然能记住谁给你递的请帖。”
“那是该罚。”没想到莲尘这么好说话。
“算了,不罚了。”某人反悔道
“为什么呀?”
“认错态度良好。”
莲尘像个流氓一般,拉过程然的右手,也不顾人家手中还握着毛笔,直接拉到嘴边印下深深一吻,程然整个人想被雷电击中一般,酥酥麻麻的电流贯穿全身,不知该如何是好,就那么呆呆的感受着手心的触感,软软的,又温热的,久久不散。
“这样能再多抄一遍不?”
那天他抄的很慢,那只被吻过的手,字也写得不稳。
等到把莲尘送回家后,他才得知。
“什么?!订婚了?”
程然的父兄娘亲坐在一起喝茶,点了点头示意他看桌上的聘书。
而另一边……
“和谁?”
“臭丫头,你还想和谁?”全家哄堂大笑。
订婚后又是两年,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他们总算是完成了千年的愿望,可以相守一生。
缘续和月老在天上感动得痛哭流涕,也将那浓情蜜意丝织的婚服套在二人的身上,生生世世无法解开。
而天上的那个莲尘,来到了她埋着千年前程然尸骨的地方,一站就是一天,最后只留下一句话:“恭喜大婚。”
婚后的某一日,程然在房间里翻看起近日的账目,莲尘则是在陪娘亲整理家中的衣物,终于等到他看完抬起头想找人的时候,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映着院内的昏暗烛火,一片又一片的掉落在地面上。
他突然想起什么莲尘走的时候穿的不算多,就带着一件斗篷撑起伞出了门去往他爹娘的院子。
赶到的时候,他的夫人,爹娘,兄嫂都在一起忙着什么,凑近了看,几个人在一处避雪的凉亭里生起了火,又在生火的架子上搭了好几个酒壶。
“程然!”莲尘看到他来了,就扔下手中的东西,向他跑过来,一下冲到他的怀里。
程然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还拿着斗篷,只能用胳膊揽着她的肩膀:“冷不冷,我给你带了斗篷。”
“冷,好冷,特别冷。”莲尘仰着头看向他:“穿衣服没用,抱紧有用。”
说着莲尘的两只手将他的腰搂得更紧,整个人恨不得都钻进他的斗篷里。程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也顾不上那边正看戏的四个人,收了伞就这么带着她向前走。他向前走一步,莲尘便随着他向后退一步。
等靠近凉亭的时候,莲尘探出脑袋,引导他走向凉亭的柱子后面,将程然的后背压在柱子上。
只见怀里的夫人一脸急不可耐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