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案子我得避嫌,劳烦展护卫辛苦一下了。”苏园只给展昭一句言语上的鼓励, 便转身潇洒地走了。
展昭不禁想念起瑶光楼的山海兜,那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菜。偷咽了下口水后,他才迈着沧桑的步伐进了刑房,叱令红十二快点交代。他不想再有下一次错过美味的机会了。
忘川道长同苏园一块出来后,忙对苏园行礼,感谢她帮忙擒住了林溪。
“不是擒住,是杀了。”苏园纠正道。
忘川道长愣了下,忙点头应和。
“贫道运气好,遇到了明察秋毫的包大人和苏司法,不然换成别人,贫道怕是早就下狱受刑,甚至受冤至死了。”
忘川道长怎么都没想到,他一直寻找的林溪其实一直在围着他转,竟还根据他批命算卦的话去作恶。林溪躲在暗处隐匿,他则在明处背着重大嫌疑而不自知。
一起长大的师弟,二十多年来竟一直把他当猴儿耍,这是林溪对他最恶意的报复,也是最大的嘲讽。
忘川道长扪心自问,与林溪同门的时候,对他没有半点不好的地方。这些年林溪如果不想让自己追到他,完全可以躲开他,他不懂为何林溪非要煞费苦心地耍弄他。
“你要擒他回寒冰洞,他就戏耍你报复你,这再正常不过了。”苏园话说到这,见忘川道长惊讶地看向自己,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对于他这种变态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忘川道长恍然应承:“原来如此。”
苏园问忘川道长还有事没有,没事她就先走了。
忘川道长看看左右,问苏园可否移步僻静点的地方说话。
苏园就带忘川道长到了屋后。
忘川道长立刻对苏园行大礼,“请苏姑娘想想办法,救一救贫道的大徒弟苏方明!”
苏园有点惊讶地问,“你们师徒的感情不是很淡薄么?你何苦要为他求情?”
“贫道年少时鲁莽灭裂,身为师父却极其不负责任,对他从未曾尽心过。可怜他小小年纪,在各道观流离辗转,才几岁的孩子就清心寡欲,吃尽苦头。贫道有愧于他。”
忘川道长跟苏园发誓保证,苏方明心性不坏,绝不似苏进敬那样品行败坏。
“他当然不会做坏事,他连让自己活下去都很难,哪有兴趣去做坏事。”生活对于苏方明来说,早就了无趣味了。他不渴望生,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几乎是无欲无求。
忘川道长感受到苏园话里的嘲讽,愧疚地垂头应承,都是他的错。当初他既然答应了苏进敬收苏方明为徒,便不该把对他父亲的不满,牵连在无辜的苏方明身上,那般放任不管他。
如今苏方明已经长大了,忌讳不愿见他。等到他醒悟到自己的过错,想去赎罪的时候,已经晚了。
忘川道长知道自己很愧对苏方明,所以他希望这次能救苏方明一回。
“恳请苏姑娘帮他一次,不管任何事,只要贫道能做到,贫道在所不辞。”忘川道长诚恳认错,再次向苏园行礼恳求。
“听说八贤王跟包大人一样,刚正严毅,从不徇私枉法。你觉得你能否游说得了他,让他帮苏家人求情?”苏园问。
忘川道长一脸苦楚地摇了摇头,“若有法子说服八贤王,贫道今日便不会来恳请苏姑娘帮忙想办法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不敢?”苏园反问。
忘川道长马上道:“贫道敢,但就怕莽撞去恳求,反倒引来八贤王更为严厉地监察,令事情更难办了。”
“何必管结果,尽人事,听天命。”苏园话毕,不再多言,便对忘川道长摆摆手,道了别。
忘川道长疑惑地望向苏园离开的方向,有点摸不透苏园的态度。不过听苏园刚才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是帮不上忙了。所以如今他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可以尝试,去求八贤王。
想到八贤王正直刚烈的脾气,忘川道长就忍不住紧张忐忑。他心里很清楚,他一个道士若因掺和政事去找八贤王,有九成以上可能会被叱骂,并扫地出门。但为了苏方明,他决定豁出去了。忘川道长深吸一口气,便迈着大步匆匆离去。
苏园立于房顶之上,望着忘川道长离去的背影,笑了一下。她就是想考验看看,忘川道长有多大的决心想帮苏方明,看来他还算有诚意。
包拯得了红十二的证供后,更为方便快速地核查清楚了林溪所犯下的罪孽。同时,根据账目的往来还有书信上所透露的信息,将与鬼见愁、襄阳王勾结的余孽悉数捉拿归案。
有关于林溪的身世,因为这次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倒并不算难查了。此事由周老判官负责,他在京人缘好,便从与前宰相丁谓有过共事往来的老官员们口中,探知到了消息。
淳化年间,丁谓前往峡路一带平乱,在夔州曾救过一名林姓孤女。林氏长得花容月貌,与丁谓处久了之后,便有了私情。二人育有一子,名唤丁寒竹。后来丁谓稳定了狭路一带的局势,急于回京复命,便暂且与林氏母子道别。丁谓允诺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