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
……
黄昏前,包拯召集众人,统一讲了下苏有才信的问题。
桌案上,苏有才的情诗被按照年份排列,与之对应年份的其它信件则摆在旁边,作为对比。
包拯:“出于谨慎,本府特意问好友搜集来了一些用上等好墨所书的旧信。”
不光要对比年限,还考虑到了墨好坏的不同情况,这对比可谓是非常全面和细致了。
“这存放了十年二十年的墨字,依旧清晰,乍看并无褪色之处。但与刚书写几日的墨字仍有不同,所以若是假的,与真的一对比始终是有差别。”
“可我瞧着好像没什么区别。”赵虎看了一圈之后,费解地挠了挠头。
“光泽。”苏园细看之后,发现了些微的差别。
尤其是年限久远的,对比更为明显些。苏有才的信,所有的墨字都呈现出一个状态。而那些真放了十年以上的信,哪怕是用并不容易褪色的上等好墨所书的字,十年前的和刚写几天的也一样有差别,新字的光泽更好一些。
“果然是假的。”
苏园打量信纸几乎没差别,对应年限的成色都一样。
“这造假之人的心思非常细腻了,苏有才与苏进敬出事是临时的,能在短短一两天内做到这中程度,很厉害。”
“这两日我仔细看核对过了在进财身上搜出的三本账,这也是苏记御街首饰铺目前仅剩的三本账册。我命人挨个称量了首饰铺内所有中类金银首饰的重量,大概推算出他们每月购置金块银块的重量与卖出首饰的重量,差有五百两白银。一般的首饰铺每月金银的进量和出量大体持平,苏家的这铺子却差了这么多。
苏记首饰铺在京较最大的有三家,小些的有三十几家。若是大铺子差五百两,小铺子差一百两,核算起来这一月的总数少说有五千两,一年累计下来,便是六万两白银。”
如今因为所有账册被焚毁,公孙策只能凭这仅剩的三个账册进行推算。若他的推算为真,那这每年缺失了至少六万两的白银都去了哪里?
“当然,因为证据不足,这仅为推测,不能作为证据。”
公孙策特意强调了一下,以免有人冲动之下跑去苏记首饰铺问责。如今苏家的首饰铺、马场和染坊都是开封府暗中监察的对象,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包拯特意提醒苏园,这件事不能告诉苏方明。不管他是否牵涉其中,他作为苏家人,便要避嫌,此事必须隐瞒他。
苏园应承。
正事说完了,包拯就笑着看一眼白玉堂,问苏园:“今日去庙里求签的结果如何?”
这时大家都喜气洋洋看向苏园,也包括白玉堂。
“求签的结果是好的,不过呢,可能给大人树敌了。”苏园就把她气走相里氏的经过简单讲了一下。
她不排除相里氏回去吹枕边风,从此以后杜衍便在朝中针对起开封府和包拯。不过包拯已经树敌很多了,苏园不担心他会在乎多一个。
包拯愣了下,捻着胡子呵呵笑:“这倒不至于,杜相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反驳得好!”展昭称赞苏园当时就该那么反驳相里氏。
白玉堂本来脸上刚有一点笑意,闻言后眼底转冷。
是夜,白玉堂夜探宰相府。
回来的路上,白玉堂拉下蒙面布随手一丢。他进院后还不及走到房门前,门前突然亮了光,映照出苏园的脸来。
白玉堂被吓了一跳。
第73章 二更合一
“这么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和王朝他们一样, 偷偷去看花魁芙蓉了?”
“去相府了。”白玉堂坦率告知后,问苏园,“找我有事?”
“是有事想找五爷帮忙, 不过等好久不见五爷人回来, 我就自己去找白福了。”苏园问白玉堂去相府做什么,“替我报仇?”
白玉堂应承,“算是吧。”
“我今日刚与相里氏闹了矛盾,她当晚就出事,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你头上。”
苏园不担心这次的事,但是担心白玉堂以后如果碰见类似的事, 都这么冲动的话,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
“不会。”
白玉堂声线清冷地回了苏园后, 一张孤高冷绝的脸正对着苏园, 样貌虽不落凡俗, 但略显几分疏离。
苏园忽然觉得没什么话好讲了,纵然你把话说得跟流水席一样长,对方却只回你两三个字, 那再好的热情也会被浇凉了。
苏园告辞一声, 转身要走,被白玉堂拦住了去路。
“大晚上等我这么久,就为说这个?”白玉堂话语里有几分怨念, “你都不说你想我。”
“我想你干嘛?我天天就能见到你啊。”苏园随口回道。
她随即就看见白玉堂用清冷的目光不满地看着自己。
苏园这才有点回过味儿来,白玉堂一开始摆冷脸的缘故是因为他没听到他期待中的情话, 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