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风随意地挥挥手,上楼去了,路上见郦四娘押着石秀玉正要下楼,便朝她点点头,算了打了招呼。
郦四娘将石秀玉押到步晓鸢面前,亦道:“晓鸢,人在这里了,没少根汗毛。没什么事的话,我……”
“哎!无娴,你先别走。”步晓鸢说着,同时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巨大的葫芦来,“白天忘说了。这是我之前在街上买的,麻烦你把它装满珍珠红。”
“你要走了?”郦四娘接过葫芦,低头轻抚着上面的雕花,道。
步晓鸢点点头:“是啊!要走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装酒。”郦四娘抬头一笑,迅速转身进了后院。
步晓鸢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步姑娘,可以继续了吧?”林永终于等不及了,催促道。
步晓鸢转过身来,道:“什么?哦。案情啊?这很简单啊!案发当晚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石秀才也真是不走运哪!先是半夜被李飞叫了起来,骗至房中。谈了两句话后你们便起了冲突,一个不慎中,你将李飞推倒,使他撞到了桌角。不会武功的你大惊失色,以为自己把他撞死了。惊惧之下,你逃回房中,为了第二天而惶惶不安。”
林永正要开口询问,眼神一转,却瞥见了地上石秀玉惊惧交加的脸,知道步晓鸢所的多半便是实情了,不由闭了嘴,继续睁大了眼睛听步晓鸢解说案情。
步晓鸢对石秀玉道:“第二天尸体被发现后,你惊疑不定地出现在现场,却正好碰上我叫你去报案。那时你正为自己的罪行害怕不已,又迫切地想要知道是否有人怀疑到你,听到我的话,你立刻飞快地离开了,很高兴找到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回来的时候,你在路上遇到了李锦心。见他神色匆匆地从青楼走出,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你灵机一动,便对他说了案情,并且故作无意地将他的嫌疑夸大,暗指他的嫌疑最大,终于诱骗到他主动央求你和他一起合演了一出好戏,伪造出了那份看起来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词。是不是?
可惜你不知道啊,当晚没有不在场证据的人太多了,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你们又没有准备充分,导致证词出现了漏洞,反而叫我瞧了出来,顺着李锦心而将视线投到了你的身上。”
“嗯……是什么漏洞呢?”林永愣愣道。
步晓鸢笑道:“缘由啊!两人的证词都说当晚他们二人待在李锦心的房间,然而关于这一点的原因的解释却各不相同。这便是疑点了。”
“原来如此。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当时我若是说我们二人皆在我房间里……”石秀玉苦笑道。
步晓鸢摇摇头:“不,即便没有这一漏洞,或者你干脆没有多此一举地伪造不在场证据,我的调查焦点还是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为什么?”秦墨道,“除了这一点,石秀玉还有其他的破绽吗?”
步晓鸢点点头:“当然有。就是那条腰带了。”
“腰带?那是什么意思?”林永奇怪道。
步晓鸢看着石秀玉惨白的脸色,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透露出去的,你可以放心了。”
“步姑娘……”林永道。
步晓鸢转身看向他:“案情我已经给各位解释清楚了,至于其他,在下没有义务说明。”
石秀玉回过神来,感激地看着步晓鸢:“步姑娘大恩,石某没齿难忘。来生必定做牛做马,以报今日之恩。即便无法再与姑娘相遇,也必定日行三善,你报姑娘今日之德。”
步晓鸢叹了口气:“你不用如此。即便李兄他……毕竟我们也曾算得上是朋友了。人既已死,我也是……为着他的名誉着想。”
“虽然如此,步姑娘始终是保全了在下的名誉。如此大恩,在下即便是到了九泉,也断不会忘记的。”石秀玉坚持地看着步晓鸢,道。
“呵呵……那倒不至于。关于此事,你其实并不用太过担心的。我方才已说了,你的罪名充其量只是过失伤人而已。真正的杀人凶手,并不是你。”步晓鸢笑道。
“呃……不是吗?”林永道,同时将目光转移到被古亦风扔进大堂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金昌身上,“那么,是这个人了?”
“不错!当晚去过现场的,除了石秀玉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秦金昌。那晚他本来是要去找李飞的,结果却在李飞屋外看到了鬼鬼祟祟的石秀玉。好奇之下,他便藏了起来。待到石秀玉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方潜入李飞屋内。
在发现昏迷在地的李飞后,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杀人稼祸的方法。因为机会难得,若是在两人正面交锋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没有那个把握取走李兄的性命,得到想要的东西。因此,面对昏迷中的李飞,他不仅没有即使施救,反而将其杀死,并且剖尸。其目的,”步晓鸢说着,转向了秦金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为了今晚被你的同伙取走的那只盒子吧。”
秦金昌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里可不江湖之中。即便是你武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