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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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公司,钟弥径直去了庄哲胤办公室。
推开门,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望风景。
“心情不错?”她笑着问。
庄哲胤转身,倒想把这句话送还给她,“好多了?”
钟弥觉得腻歪,怎么每个人见到她都这么说。她坐到会客沙发中,轻声回了句,又问他:“公司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庄哲胤落座,长腿一叠,“不需要。”
“那池淮......”
“解约是肯定的。其他你不用沾手了,休息一阵吧。放心,不会太过分。”
听他这么说,钟弥抿唇点头,想来自己确实需要时间缓缓,还是默认。
两个人商量着让王凯临时负责偶练部,艺人部那边偶尔会找钟弥做顾问,工作的话题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庄哲胤看眼腕上的表,恰好外面传来敲门声,秘书将庄伯豪迎进来。
钟弥笑着打招呼,让出单人沙发给他,“爸。”
庄哲胤则抬手给自己爸爸斟茶,转向她,“什么事情还非要约上爸。”
钟弥叠腿坐下,靠近庄伯豪身边,“想先聊聊公事,然后中午一起去吃个饭。”
庄伯豪打量她淡然自若的神色,道:“见到她了?”
“见到了。”她扬扬眉,十分轻松的模样。“就那样,没什么特别。”
钟弥发现他们好奇,却并不想多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看似有些年头的红色信封,恭敬递给庄伯豪。
看着他诧异的目光,她笑笑,“其实早就该给您了。”
庄伯豪闻言打开信封,却是一张洒了金粉,画着一棵树的手工贺卡。
不难认出,那是早年院子角落里的那棵小橘子树。
钟弥小时候最喜欢那棵橘子树,是庄伯豪亲手种下的。之后又与妈妈一手将它灌溉大。
她总是在那里堆土包,等橘子成熟,看蚂蚁搬家。
甚至某个中午,被庄哲胤抓住的蚯蚓吓哭过,然后又看见他被庄伯豪追着打破涕为笑。
或许是暗示,妈妈走后的第一年,连续降大暴雨,三岁的小树就那么枯萎了。
庄伯豪怕钟弥伤感,所以那个位置一直空着,没再种过任何东西。
他感慨了声,翻开卡片,却是钟弥青涩又稚嫩的字迹。
‘父亲节快乐。感谢爸爸和哥哥对我的爱护。但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女儿。’
这张卡片是钟弥初中手工课上做的父亲节礼物,但那时总是悲悲戚戚的,而这样的文字又算不上令人愉悦,便将它一直收到放满旧物的箱子。
从庄家搬出来的时候,她刻意带走了它。
她在等自己的心彻底摆脱那道隔着血缘的屏障,然后将它好好奉上。
钟弥忽然觉得,没有比此刻更合适的机会了。
“对不起,爸。希望还不算太迟。”
庄伯豪目光不离这张卡片,指尖稍有颤动,语气依然沉稳坚定,“不迟。”
“那......”钟弥忍着多年对他们的歉疚,哽咽道。“我们再种一棵橘子树吧。”
“好。”
她憋住喉中的酸涩,与双目泛红的庄哲胤对视,再次平静道:“爸,我还有件事儿想问您。”
“什么?”
“单字的名字......叫什么比较好听?”看着错愕的二人,她释怀笑了。“姓庄。”
庄哲胤出乎意料地瞪大眼睛。却是庄伯豪老成,欣慰拍拍她的头,“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行。”
她不好意思地笑开,面颊滑落愧疚的眼泪,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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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个月过去,中天的一切恢复如常。
除了即将出道的偶像组合最博人眼球外,钟弥这个传说中的私生女更是让人瞩目。
尽管她还没有改名字,跟庄伯豪的关系也无从考证,但大家都默认了她‘庄总女儿’的身份,一直恭恭敬敬。
就连早前总是针对她的杨芳都殷勤,笑脸相迎。
钟弥最近一直都在休息,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唯有魏广楠偶尔会来找她商量出道一组的事宜。
出道一组最终定名为‘SEVEN’,非常简单粗暴,又十分好记。
目前还在筹备出道曲,每个人都十分努力。
然而还未出道,组合已经人气很高了。
因为官方定期会上传一些大家练习或者生活视频,每个人都个性分明且毫无偶像包袱。
点击率最高的,是李贤和殷楚源因为一块云腿月饼小学生式吵架,最终所有人都参与进去,被队长余知睿喊成一圈,绕着练习室蛙跳。
钟弥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也笑得不行,然后问白渽,听说那是卞教头留下的“团队文化”。
最近白渽忙,即使没有外出的任务,但一直在局里值班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