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龚卿之前想的那样,大哥来到这里,除了两人正常的课程时间以外,他们确实经常见面,基本都是大哥主动联系他。
——下课了,我在二食堂等你,给你打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今天查了一天的资料,你晚上从实验室出来告诉我一声,咱们在学校转转。
——你那个兼职别做了吧,我看你大二课程挺多的,有时间多休息休息。今天和室友出去买了点酸nai,你忙完了下来,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明天周末,你有事儿没?没有的话一起去北龙湾逛逛吧,听说那儿的豌豆黄是一绝,你肯定喜欢。
——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没课,来图书馆一起学习!
……
自从和大哥待在了一所学校,龚卿觉得自己快要被大哥给困住了,大哥简直无处不在,连空气里都有大哥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想躲躲不了,想逃逃不开,如果他对大哥是寻常的兄弟情那他绝对乐意,可问题他不是呀。
他一边享受又一边痛苦,一边靠近又一边拉扯。原先他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逃不开那就试着去习惯,只要自己意志坚定就好。可是在这场拉锯战中,侥幸心理大于理智的思考,在不断地靠近中,欲//望逐渐占了上风,他就犹如一匹贪婪的狼,心中的渴望开始翻涌,想要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
他以为这场持久战还可以撑很久,但是他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从九月到十一月,仅仅三个月的的时间而已,他就撑不下去了,但他真的尽力了。
十一月月末的一个晚上,他在寂静的夜里辗转难眠,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思绪被大哥越捆越牢,只要在大哥身边,他的注意力都会忍不住被大哥牵引,忍不住想靠近,得到了关心觉得还不够,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出现的更加频繁。大哥已经充斥在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里的,可他仍然觉得这距离还是远。
他快要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选择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市,他快要被这被动的甜蜜冲昏了头脑,想念和渴望被大哥滋养,它们不断地往心的最深层扎根,然后以他控制不住的速度抽枝发芽快要挤掉那点可怜的理智与拉扯,这滋味真是美妙又糟糕。
还好,那些理智只是被挤到了边边角角而不是被挤没了,在他真正静下心思考的时候,那些零零散散的理智终于还是占了上风,告诉他“你再这样下去会跌入悬崖的!”
那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以快期末了老师要忙着赶课,快期末了他要忙着复习,快期末了时间很紧为理由来拒绝大哥的一些邀请,或是一起学习或是一起吃饭,亦或是简简单单的见个面。
他在躲。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难受,可他却不得不这样过下去。
终于,元旦前夕,程煜给龚卿打了电话让他和自己一起跨年。程煜不能龚卿开口,直接道;“别再跟我说你没时间了,学校放假三天!”
他听到龚卿在电话那头不知道是叹了口气还是轻笑了一声,答道:“好,知道了。”
12月31日晚上,龚卿带着自己的室友跟大哥他们宿舍的兄弟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后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最没创意的跨年方式——KTV夜场。
哥哥们幽默健谈,弟弟们就格外的放松,都是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儿,相差不大自然也有的聊。他们都不是那种醉心于学术或研究就无法自拔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爱好和社交,所以这是一个气氛非常愉悦的晚上。
大家一起唱歌、喝酒、游戏、聊天,各个都嗨的不得了。只有龚卿在这愉悦的氛围里情绪有些许的低落,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程煜一定发现了。
他歌没唱几首,酒却喝了不少,喝到自己都觉得头晕的时候终于停下了。他跟大哥打了声招呼说去趟洗手间,程煜点头看着他走出包间,一会儿就悄不声息的跟了出去。
龚卿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上了天台。
冬天的风还珍兽有点冷,龚卿被凉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连酒都醒了两分。他看着街市灯火通明,一点也没有夜晚的宁静。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连这座城市都显得格外的兴奋。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容易多愁善感,此时此刻他就是有些隐隐的难过,城市这么热闹,为什么他还觉得这么孤寂?他似乎还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对着夜空自嘲的笑了一声。
程煜在背后看了龚卿好一会儿,看他站着半天都不动,便走了过去,拍上他的肩膀,问道:“这么冷干嘛站在这儿?”
龚卿被大哥突然的出现惊了一跳,但是脑子好像跟没反应过来一样,盯着大哥半天说不出来话。
程煜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这是什么表情?心里藏着什么鬼呢这么怕我?”
龚卿就那么愣愣的盯着大哥,在感觉到大哥的手从自己脑袋上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了大哥的手腕,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程煜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