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忙解围:“您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愿意怎么过那是人家的自由,现在还有好多人丁克呢!”
“别人家我是管不了,要是我自己的孩子敢这样,都抓进Jing神病院!”
“您真是开玩笑,那咱们国家的Jing神病院不都要挤爆了?”小姑娘打趣道。
鄂毓一言不发,继续装睡。直到司机送完了姑娘,又把他放到指定地点。他拖着行李箱,独自走在这条他走过十几年的家门口的巷子。左面是一家贩鱼的摊子,一大清早开始就露天剖鱼,时常弄得血水满地,旁边还搭着个炉灶炸鱼。当地人说的“爆鱼”,将鱼rou切成小块裹上蛋清面粉下油锅呲呲啦啦炸得金黄,还配上糖醋汁,很是美味。
街对面就是一家水果摊。旁边住了个疯女人,时常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据说疯女人就是因为和男人分手才疯的。剃了个板寸头,穿着内衣在外面走来走去。每天神神叨叨用粉笔在地上写大字,还会脸不红心不跳地撩拨路过的男子。女人露骨起来,足以把男人吓得脸色铁青。一抬头是两道露天的电线。这里好像几十年如一日,生活平静而喧闹,时间像是静止的。
而鄂毓从这个地方长大,出去看过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曾打算在大城市扎根,不再回来。可最终机缘巧合,他又回到了原点。心里没有太多悲喜,反而很释然。谁知道是三年五载,或是一生一世,也许这里才是他的归途。
87、填饱肚子是头等大事
◎ 快到中午,鄂毓和妈妈怀着既欣慰又复杂的心情从派出所出来。欣慰的是“杀猪盘”的主犯被抓获后!◎
快到中午,鄂毓和妈妈怀着既欣慰又复杂的心情从派出所出来。欣慰的是“杀猪盘”的主犯被抓获后,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鄂毓这次的行动虽然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但也的确挽救了几名正在被“养猪”中,差一点就被骗得血本无归的男女。只可惜,妈妈的钱款汇入的那个网站在境外,基本没办法追回钱款。
“阿毓,都是妈妈的错。你连工作都丢了,还一个人跑回家,早知道我谈什么对象!我真是差劲的妈妈!”妈妈又在自责。
鄂毓劝她:“妈,您别这么说。而且,我好手好脚的,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
“阿毓,还是把房子卖了,我可以住你外婆家。你外婆外公也年纪大了,正愁着一天比一天烧不动饭,他们说想请个保姆,我说有外人在家里,你外婆怎么睡得着?要不就我去好了,象征性给一点劳务费。”妈妈说。
鄂毓皱起眉头,说:“您说要照顾外公外婆,搬去偶尔小住,我肯定不反对。可是您把房子卖掉,我回来住哪里?”
“你和姑爷在上海,一年才回来几天?住宾馆就可以了。”
“谁说我要回去上海?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鄂毓说。
妈妈瞪大了眼睛,问:“你不走了?那姑爷呢?你们才刚结婚,你这样不行的,你不了解男人!”
“我不了解男人?”鄂毓觉得有时候她的思想真的不敢苟同。所以,在他亲妈眼中,他现在也只剩下一副皮囊才可以拴住这个男人吗?
鄂毓信誓旦旦:“我不想和您多说,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真不信了,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本来听了这些话在气头上无处宣泄,毕竟是自个儿的老妈,听她絮絮叨叨听了一辈子了。可是,鄂毓一低头却看到身旁的妈妈脸上皱成一团的五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实在不忍心,安慰道:“好啦,好啦,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都是妈的错,如果不是我胆子太大,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你也不会因此和姑爷吵架。但是,你一定要听妈一句劝,千万别步妈的后尘!姑爷是真心对你好的。”妈妈劝道。
鄂毓觉得这话越来越离谱,什么叫步妈妈的后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而且他一个男的,怎么样也不可能再像妈妈当年一样,离婚都受人指指点点,被暗戳戳地欺负吧?大上海是呆不下去了,小县城里又没人知道他是谁,他只想低调做人。
既然决定要在老家定居,找个必要的谋生手段变成了当务之急。其实,鄂毓不觉得着急。他从上大学开始都是无缝衔接地留学、毕业在国外实习,后又回国工作,几年来都是轮轴转,根本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假期,可以睡到自然醒,做个早午餐,下午坐在窗边晒太阳,翻翻书、放空心灵,直到天色变暗。这么悠闲的岁月似乎也只有在他读小学时候的暑假才有过。那时候的他比同龄的小孩更迷恋读书,虽然都是些无关学习的闲书。
那时候正是“青春疼痛文学”开始在校园里流行的年代。可鄂毓偏偏对男女谈情说爱不感兴趣,他喜欢读三毛的游记。有一次翻到一章,作者描述她在沙漠“偷看”非洲女人洗澡的情节。漫天昏黄的沙暴,身上结着攒了大半年污垢的非洲女性,充满粗犷的野性生命力,仿佛历历在目。文字的魅力在于带读者去经历完全陌生的世界,体会笔者的所见所想,从而萃取出丰富的人生体验。
从方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