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yin昂首挺胸:“报仇虽然畅快,但终究不容于世,犯罪就该受罚,一人做事一人当。”
展越对狱吏挥挥手,狱吏就打开门,宗长yin扶起秀秀,明彦让他们签字后,他们就跟着狱吏向外走。他们走出审讯室,才看到门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喊了一声秀秀,秀秀立即认出来人,吃惊捂嘴道:“阿苏,是你?”
阿苏不知该说什么好,眼前的秀秀和记忆中那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已经大为不同。他好生懊悔,要是当初执意不去从军,或许她就不会遭遇今日的一切。
秀秀笑起来:“太好了,你也平安活下来了。”
阿苏涨红了脸,忍不住喊道:“秀秀,你也要活着啊!”
秀秀笑笑,说了声谢谢,便挪动沉重的身体离去。
阿苏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才进入审讯室,听见明彦问展越:“要唤高家冒婆子来问话吗?”
展越说:“不必了,从之前的笔录可见,她并未看见杀人场景。听到的最后一句争吵是死者说的‘要割了你的舌头’和继而大叫一声,应该这时拔出了匕首并插入地砖,和秀秀说的一致;听到的最后一点声响好像就是高桧撞上柜子的闷响,这都无法证明谁是真正的凶手。”
展越看向慕远志:“他们二人说的伤口位置都准确吗?”
慕远志点头。
“依你所见,二人的力气都能造成同样的伤口吗?”
慕远志想了想:“跪在死者身上,用全身的力气向下刺的话,应该都能做到。”
“他们二人身高不同,刺下的角度应该有所差异吧?”
慕远志苦笑:“尸身早就烂的不成样子,尸骨上仅有一点擦痕,根本看不出伤口角度什么的了。”
慕远志转头看向阿苏:“对吧,阿苏?”
阿苏点头赞同。
展越抱着双臂想了片刻,道:“我想去现场看看。”
明彦道:“好,我去通知高家,我们先出去罢。”说着,他就让在场诸人都签了字,然后收拾笔录簿子领着诸人离开府牢。
展越三人吃过午饭后,明彦来请示:“大人是坐轿还是骑马?”
展越要走过去,于是四人便步行到城北高宅。
“高家航运起家,拥有大小船只百艘,生意遍布永江两岸,”明彦为展越介绍,“家族里也出过官吏,但仍是经商为主,近几代人丁不旺,原本都很期盼高桧能够壮大家族。”
慕远志仰视高宅挂白的门庭,低声叹道:“期望落空了啊。”
阿苏则紧紧握住了双拳。
因为嫌犯之一是刺史公子,所以高家人对官府的人全不信任、没有好脸色。
“这位是京里来的廷尉史大人。”明彦向高家负责接待的管事模样人介绍展越。
高家管事看了看展越示出的符牌,冷淡道:“跟我来,不要乱走。”
慕远志偷偷问阿苏:“难道廷尉史是个很小的官吗?”
阿苏摇头:“我也不晓得。”
四人跟着管事拐过几重院子,来到较为偏僻的案发院落,管事卸锁开门,只见院里已经杂草遍地。
明彦已经来过几次,指着房屋向展越道:“外边这间是秀秀住的,隔壁是冒婆子住的。”
展越沿路细看,慢慢走进秀秀住的屋子。这是一间很简朴的屋子,只有家具用品,没有丝毫装饰摆件。
慕远志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就立马缩了出去,嘟囔着:“什么也没有啊。”
明彦对展越道:“死者当时是躺在这里,撞的就是这个柜角。尸体搬走后,这里已经清洗过了。”
展越盯着柜子看了看,然后慢慢后退,没几步就靠在墙上。他蹲下身,伸手在地面摸索片刻。
“对,这里有匕首插过的痕迹。”明彦指着地面道。
“死者躺着的那边地面也有吗?”
明彦摇头:“凶器只有两寸,未能刺穿身体,故而没能在地面留下痕迹。”
展越慢慢站起,思忖道:“我们的审讯记录与你们之前的并无差别,可见不管是分开审问还是合并审问都是一样的结果,也就是说两个嫌犯之前有过串供……或许称不上串供,但对对方所为都详细掌握的。”
明彦轻叹了声:“是的。”
“让他们重复过犯案经过吗?”
明彦略微惊讶:“上午在府牢里不是吗?”
展越摇头:“要和现场一模一样才行。”
明彦迟疑道:“来这里?高家人估计会失控。”
“你们不能找间相似的屋子吗?比如我住的那间就可以。”
明彦立即笑:“那怎么行!大人您放心,我很快做到。”
展越再次强调:“要一模一样。”
“好好。”明彦满口答应。
明彦说到做到,立即在府衙在了间类似的屋子进行布置。屋子南面有门有窗,进门右边是桌椅,左边是卧床,床边窗下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