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火气发在大贯身上:“下次我发狂,你要拦开秀秀,她再受伤,拿你是问!”
大贯委屈道:“我、我尽量罢。”
我起身:“我去看看她。”
大贯拉住我:“您怎么看啊?她正睡着呢,您就别去扰她了。”
“那你去守着她,我这不需你伺候。”
“我一男的去守她?我是无所谓,人家小姑娘还要名声呢!”
我真是急糊涂了:“那怎么办?”
“您放心罢,有婆子守着她呢。”
好罢。我重新坐下。
“秀秀知道这琴的来历?你告诉她的?”
大贯嘴里含含糊糊的:“知道吧……”
知道就知道罢,这也没什么,本来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顿时觉得怎么都提不起劲来,也没有其他消遣,干脆让大贯早早为我洗漱换药,蒙头睡倒,万事皆抛去脑后。
次日醒来,却不是大贯为我换药。这人指头纤瘦,动作轻柔,分明是秀秀!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秀秀?”
“公子放手,换药呢!”果然是她。
我有些气恼:“你不是应该卧床养病吗?跑回来做什么!”
“我没事的。公子放手罢。”
我松开她,她动作麻利的上药换布。
“你真的没事吗?头疼吗?晕吗?”
秀秀还是说没事。
换好药,我起身朝她伸手,秀秀想躲,我不许,一手锢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最后在她头上摸到一圈纱布。
我愧疚万分:“果然砸着头了,都是我不好。”
秀秀不理我。
我想到女孩在乎容颜,此次要是留下疤痕可就罪过了。
我诚心祈祷:“但愿不会留疤。”
秀秀没说话,倒是呼吸越发急促。
我生怕她恨上我,忙道:“你气的话,也砸我一下罢。”
秀秀没好气的开口:“说什么昏话,公子睡醒了吗?”
我舒了口气:“你还肯理我就好。”
“公子!”大贯进房来,惊叫一声,“你们干嘛呢!”
我这才发觉我与秀秀过分亲密,连忙撤手后退。
我咳了一声:“秀秀回去歇几天罢。”
秀秀说:“我在这看着公子,也不累。”
我气道:“我又不是犯人,看什么看!”
大贯圆场:“医士说秀秀要静养,也没地方比我们院里更安静了,公子就让秀秀留下罢,脏活累活我来干就是。”
秀秀轻笑:“哪有什么脏活累活,不要脸。”
大贯哼了一声:“小爷不和病患计较。来,公子我们吃早饭。”
我坐下,想了想,抬头说:“秀秀也一起罢。”
秀秀推说吃过了。
我便说:“那等下的午饭、晚饭你都在这吃。”
没等秀秀回应,大贯抢先说:“那我呢?”
我说:“你拿饭来,看我们吃。”
大贯重重哼了一声,甚是哀怨。
我笑:“你这家伙惯会抢rou吃,我和秀秀都是病患,你忍心?”
大贯不说话了,秀秀开口:“公子我……”
我打断她:“大贯,秀秀吃不好,就扣减你的伙食。”
大贯“啊呀”一声,急忙劝秀秀:“你听话,别害我!”
秀秀终于勉强同意。
我知道,比起秀秀和大贯等侍仆,我的饭菜总是丰盛些的。我想起秀秀双肩、手臂和脸颊的触感,她太瘦了,估计浑身上下都没有几两rou,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应该吃好些啊。我对她有愧,想方设法的弥补她,吩咐厨房多做些荤菜送来。
不知秀秀是领我的情,还是胃口大开,每次不必我劝,就能吃进许多,饭量甚至与我相当。我欣慰的想,等我复明之时,秀秀一定能长成一个高挑的漂亮姑娘。
几天后,秀秀还是提起了那日砸琴之事,我也不想瞒她,解释道:“我弹不好了,心中郁烦。”
秀秀果然劝我:“和练剑一样,公子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我垂下头:“我没有自信。”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我主动言弃,秀秀不再劝我,沉默片刻后说:“公子不想弹便不弹罢。我不会弹琴,可我很想学,公子若不嫌我愚笨,就抽空教教我罢。”
她明知我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还故意说什么抽空。秀秀帮了我这么多,我哪里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她是一心要帮我。
我答应她:“你有兴趣,自是最好的。我也没做过师傅,望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秀秀拍手道:“太好了!”我能听出她真的很是欢喜。
于是在我的日程中,又多了一项教秀秀弹琴,这事渐渐固定在散步之后,可一解疲乏。
初时我教琴,秀秀提出要选琴,我便答应了她。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