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你!”
两个。
“流光你干什……”
三个。
“流光你疯了!”
一手按住对方的剑柄,一手挥剑割破对方的喉咙,滚烫的血ye立即飞溅到脸上。
四个。
“你竟敢背叛我们!”
侧身闪开愤怒的凌风一斩,以对方两倍的速度回身一刺。对方立即闷声仆地。
五个。
还有一个。
天上不知不觉下起了牛毛细雨,雾茫茫的视野中,有个黑影正向远方拼命奔跑,眼看就要消失在晦暗的树林中。
放他生,就是自己死。
这么想着,双脚已经自动踏风而起。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猛地向下一劈。
黑衣人侧头避开,反手就是一剑击来!
幽暗的林中,不得不和对方缠斗在一起。
“为什么背叛我们!”黑色的面罩下迸发出愤怒的声音。
为什么?为了白歌吗?为什么要为了白歌铤而走险呢?
还来不及想出答案,求生的本能激发出最快的速度,在对方眨眼之际闪到对方身后,挥剑一砍,对方顷刻间头身分离,再也提不出问题了。
立即回去将那些肮脏的尸身远远拖走,弃入深沟中,用乱石和灌木掩住。
做完所有清理,似乎全身的气力都耗尽了。踉踉跄跄的走出树林,再次跪倒在母亲的墓前。
雨越下越大,将脸上和身上的血都冲刷干净。
可心中的血污却扩散得越来越大。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墓碑上的字痕,眼睛因为豆大的雨珠而越发模糊。
为什么自己要在母亲面前做这种事呢?母亲看到像一柄冷剑似的活着的女儿,大概会很是失望罢?
这样的自己,果然不配来见母亲啊。
可是还是想问问母亲,到底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否正确呢?母亲啊能不能告诉女儿,到底这条铺满鲜血之路是否该继续走下去呢?
雨珠越发密集,哗哗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耳廓。
母亲果然很是失望罢,根本不齿于回答自己的问题。或许答案早就了然于胸,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回答,所有的理由不管听上去多么伟大,不过是支持自己赖在世上的借口而已。
只不过,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够在低落之时肯定自己,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够在绝望之时支持自己。无论自己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能够展开阳光灿烂的笑颜对自己说:“加油!”
如果世上还有这样的一个人,该多好啊。这样的话,无论自己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大概都会坚定信念、义无反顾、一往直前罢。
颓然垂头,模糊双眼的雨水变得越发苦涩。
多么想提前去见母亲啊,可惜母亲一定不想见到这样的自己。
视线右移,有块低矮单薄的石板紧紧的偎依在母亲的石碑旁边。石板上端已经失去了棱角,因为过多摩擦而变得光滑黑亮。
喃喃念出石板上的刻字:“安平郡主之墓……”
微微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自己的墓碑。
不由苦笑,原来世上还有人,在意过自己的死亡。
小小的墓碑就如同那个小小的天真纯洁的白雪,或许母亲更愿意那个小小的孩子陪伴罢。
突然身后传来人声:“雪儿、雪儿!是你吗?”
仿佛是幻觉,仿佛又不是。声音中蕴含着充沛的情感,穿过重重雨幕,未有消褪反而越发具有实感。
慢慢回头,雨雾中钻出了那个全身shi透的人,发髻散乱、狼狈不堪的脸上,却因狂喜而绽放着璀璨无比的光芒。
原来世上还有人,这么希冀着自己的存活……
沐雪慢慢睁开双眼,继续说:“那时我在冲动之下背叛了夜影阁,不知如何善后,更不知何处可去。你毫不怀疑我的身份,抓起我的手说要带我走,我就愣愣的跟着你走了。”
白歌感慨道:“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那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牢牢抓住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我不愿再经历一次,明明说好了‘明天见’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我不愿再经历一次,那种突然被告知‘暴毙身亡’噩耗时的崩溃。我想远远的离开梦京,离开那权力厮杀的战场,和你一起远走高飞。咱们那么顺利的到了蒙郡,可你却不愿意继续向前了。为什么你要回头呢?如果那时咱们成功离开,或许早就拥抱自由和幸福了!”
“我为何要回头?因为,我渐渐想清楚了一件事,”沐雪凝视着白歌的眼睛,“和你并肩奔驰的路上,我一直这样看着你,我一直在思考: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对于我是如何的重要。你我自八岁分别后再未见过,你于我而言其实无异于一个陌生人。”
听到此话,白歌露出一瞬受伤的表情。
“那时我已经答应了羿阳,要与他联手除掉也藏、彻底毁灭夜影阁。我和羿阳最该做的,就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