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是往制片人的方向发展,依靠在策划岗上积累的编剧导演人脉,由项目的参与者变成项目的发起者,寂夏的前领导向婉就是现成的例子。哪怕不算项目奖金,一个公司挂名制片人,稳定年收入也是百万级。
这两个职位方向,就是策划岗发展的天花板。但无论哪一种,都少不了人脉和机遇。
Jin给她的,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一个跳离策划思维的机会,一个接触更高维人脉圈的机会,一个站在投资视角审视项目的机会。
这些,对她在九州的未来发展绝对称得上好事。
高位者能赋予的价值绝不仅仅局限于金钱。
九州倒是对员工的个人行为没什么管制要求,但寂夏还是把事情概念化地跟顾瑾年说了一声。
顾瑾年的回复倒是他一贯简洁的风格,甚至都没有细问她具体打算,只回她,
“按你的想法来。”
倒是寂夏自己对他这毫无缘由的信任抱有迟疑。
“你确定要全权给我?”她忍不住和顾瑾年说着些坏猜想,“万一我不小心搞砸了,我们部门可能就要和巨额投资失之交臂了,公司内部的态度本来就是隔岸观火,要是有人趁着这次失败落井下石……”
“搞砸就搞砸。”顾瑾年在语音里笑了一声,似乎结果的成败根本不足以挂在他心上,“不是还有我,你这么早担心什么。”
他说得很笃定,
“尽管放手去做。”
在认识顾瑾年之前,寂夏倒是不知道。
原来一两句话也能给人这么多底气。
但做事一向四平八稳的顾瑾年,却也不是没有失手的时候,比如说他抵达伯班克之后,发现把笔记本落在寂夏家里的时候。
寂夏实在是很难,把丢三落四这个成语和顾瑾年联系在一起,但她接到顾瑾年的电话,真实地在床边的小课桌上,真的看到颜色不熟悉的Mac Pro时,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点伺机报复的坏心眼儿,
“你怎么……不把自己也落在我家里。”
这句磕磕绊绊的挑衅不仅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顾瑾年回复她的时候,连句尾的语调都是上扬的。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想法,下次一定满足。”他在寂夏拼命否认声里笑了笑,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况且我会落东西,还不是因为有人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非要试我的衬衫。这才多久,忘了?”
寂夏自己做出来的蠢事自己当然记得。
顾瑾年回来得急,根本没带多少行李,衬衫倒是有三四件。
那天出门前寂夏坐在床边主动帮他叠衣服,不知道是因为顾瑾年衣服材质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还是因为,离别前的不舍在助长她的贪念,她总觉着该留下点什么东西来。
有关于他的。
寂夏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从他的行李里选中了白色的那一件,还自作聪明地跟顾瑾年解释自己的衣柜里好像缺套男友衬衫。
实不相瞒,当时她觉着自己这个理由找得还挺不错的。
顾瑾年闻言也没什么异议,就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理有据地建议道,
“总要先试试合不合身。”
寂夏真是信了顾瑾年的邪。
她原没觉着男女生的身量会有这么大的差距的,
却没想到这件顾瑾年穿起来合适衬衫,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肩线直接落到了小臂的位置,她两只手都被埋在袖子里,衬衫的下摆松松垮垮地垂在腿上,长度比超短裙要好上一些。
似乎……除了宽松一点,倒也是件风格独特的正常衣服。
寂夏这个想法在她换好衣服从洗浴间走出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个样,当时她挺努力地把半截手掌从袖口伸出来,朝顾瑾年招了招,问他好看吗?
她没能听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滚烫的呼吸瞬息间淹没了她。
她被温柔的蛮力抱离了地面,那声因为失重感引起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封缄在了热吻里。
床边这张课桌的高度,顾瑾年俯身下来刚好。
寂夏坐在上面,他一手锢着她的腰线,一手压在她的后颈上,轻而易举地就阻断了逃离的路线,让他们之间只容得下缠绵的距离,
碰触的地方都像着了火。
顾瑾年实在是个过分克制又从容的人,在这份缠绵变得更失控前,还能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上一句。
不喜欢就躲开。
她哪里会不喜欢。
类似真丝质感的面料从她身上摩挲而过的时候,寂夏不甚明晰地想。
青柠海盐,是不是太甜了。
庆幸她饥肠辘辘的胃袋见缝插针地发出抗议,不然寂夏还真不太确定,说好的蟹黄汤包还能不能吃得上。
这会儿顾瑾年在电话里旧事重提,熟悉的音色抵达她耳廓,倒是叫她瞬间就将那天溺水般的眩晕感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