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顾瑾年叹了口气,像连音量都被仔细斟酌过,他放轻了声音,慢慢问她,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有的。”寂夏在顾瑾年的声音了闭了下眼睛,心头那点委屈像是归海的川流,本能般地朝声源处涌,她握着手机紧贴着耳朵,也放轻了声音说,
“伯班克明天好像有雨,你要记得带伞。”
--------------------
作者有话要说:
淋雨的时候,也想给你打把伞。
好像写多了些,再加上最近比较忙,就发晚了。
不好意思~
感谢小天使们的等待~
感谢在2021-06-24 21:30:32~2021-06-25 22:1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可爱圆圆 40瓶;不愿将就 7瓶;萌啊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偏心
生活里鲜少有能让顾瑾年急躁的时刻。
认识他的人时不时地会调侃他遇事冷静得像个机器人,顾瑾年对此供认不讳。
这或许因为是天生的性情,又或许是因为父母很早,就把他当作家庭决策成员之一的教育方式。
从他记事起,家里就固定每个月都有一次家庭会议。
圆桌的配椅稍低,为了保持公平性,他一个人坐高脚凳,三个人一本正经地围在平时用作置物架的桌子周围,像什么中世纪的骑士议会,讨论的议题从大到家里接下来投资哪一片房产,小到什么阶段报什么兴趣班,他的意见都会被充分倾听和采纳。
议会成员少不了他家那只不太老实的博美。
每次都要被顾母抱在怀里,才肯作秀一般地安静一会。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同龄的孩子习惯用哭闹宣泄情绪的时候,他就已经学着分析问题并试着给出解决方案了。
顾瑾年感知过情绪失控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次是他上课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医护人员声音平静地告诉他,他父亲遭遇了意外车祸,撞到了头进了重症,需要家属过来,带好钱。
一次是他母亲突然在葬礼上忽然晕倒,被诊断后查出了肺淤血,医生指着胸片上的那一片Yin影对他说,要注意病人的情绪。
一次是经年后重逢,她坐在灯影里神色柔软,眉目干净。
不多。
却都弥足刻骨。
而这一次。
顾瑾年知道整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傅博宇给他打了通电话过来,犹犹豫豫地问他,
“你这两天上网了么?”
“没有。”顾瑾年这两天确实没什么时间,迪士尼的高层刚刚在他的诱导下松了口,正是确认合作前的当口,实在没什么Jing力分神。凭着多年的熟识,他从傅博宇的口气中听出点严肃性,便直接问他,
“怎么了?”
“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作家……”傅博宇半句话就让他心头一紧,“最近,可能,不是特别好。”
“说清楚。”和她有关的事情容不下含糊其辞,顾瑾年不由换上了平时审标书的语气,“什么可能。怎么不好。”
“这事说起来也是个无妄之灾。”傅博宇平时散漫惯了,该正经的时候却没掉过链子,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清清楚楚地讲了一遍,最后道,
“现在正是粉丝们怒火最盛的时候,恨不得有十个慕阮阮给她们骂,你看圈里那些平时阮阮姐前阮阮姐后的人,有哪一个站出来了?就她这么不管不顾地往枪口上撞,能不引火上身吗?”
顾瑾年从听第一个字开始眉头就跟上了锁一样,这会儿听傅博宇这么说,一时没压住心里那点烦躁,
“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跟我这发什么脾气。”傅博宇也不是在言语上会甘愿落下风的人,他直击顾瑾年痛点,
“况且这要不是我,你指不定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呢。”
“我不是发脾气,你……”顾瑾年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话说到一半又忽然改了口,
“对,我是在发脾气。不是对师兄,别介意。”
他是气他自己。
顾瑾年点开微信去翻这两天和寂夏的聊天记录,最近的一条,是寂夏发给他关于帝都暮色的照片,是他们一起去过的那间胡同里的四合院小馆儿,越过爬满藤蔓的屋瓦,是一大片烧成瑰金色的火烧云。
她跟他说,“晓看天色暮看云。”
顾瑾年回她,“我也是。”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话题的结尾是寂夏发来的太阳笑脸表情包,还没忘叮嘱他注意休息,少喝咖啡。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在自己被谩骂声攻陷的博文里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