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31章
“所以只有可能在梦里死的人，现实里也死了，他们在两个世界中同时死去。”楚煜低头沉吟，“这里面实际上有两只妖，一只没有实形需要架梦，另一只离不开水，他们同时存在互相配合，也或者是互相映射，在两个世界用同样的行为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来。”
莫无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火焰灼烂了，痛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苏铃灵！”楚煜飞快抢上，手腕上那被串成了手链的赤鸢，黑色的六芒星薄片全部脱手，在虚空随着他的妖力重新幻化成一柄剑的模样追上了藤蔓直直插/了/下/去，把那一截牢牢钉死。藤蔓猛地松开，苏铃灵转了个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咳咳咳”脖颈上出现了和阿澜一样的勒痕，只是印子很浅，也没出血，“靠！你敢偷袭本姑娘！”
苏铃灵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对，连忙撤了水火龙，蓝色火焰里烧的人居然是风月阁的阁主，桃溪镇的镇长莫无！“怎么是你！”
蓝色火焰一路破开水雾，“啊——”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团‘火球’落到地上，在地上痛苦的来回翻滚，“救命，救命！”声音嘶哑苍老，听上去像一个老者。
一截一截的藤蔓从水雾中浮现，转瞬缠上了苏铃灵的脖颈，一下子把她拖倒，快速往后拉去。
话音方落，楚煜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一整片水雾以极高的速度，转瞬之间由远及近笼罩了整片廊道。湿漉漉的水汽在遇到石壁穹顶后又冷凝成了大颗大颗的水珠一串串的流下。
“等等。”楚煜低声制止。
“那岂不有可能整个桃溪镇的人都在助纣为虐，从我们几个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虎视眈眈的盯上了！？”苏铃灵真想把这里的每个人脑子凿开看看有没有坑，“这妖大费周章也要延续这种模式杀人，肯定有什么必然的原因，所以这批人对它很重要，它一定会来这里。”
苏铃灵顺着楚煜的话思考下去，脑海里一个念头影影绰绰，她忽然道：“是为了混淆！制造恐慌！让那群贪生怕死的人心甘情愿源源不断的为它提供筛选好了的‘货物’！”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苏铃灵毫不犹豫一脚重重踩在楚煜脚背上，楚煜差点没痛的弹起来，“看来是现实。”然后在楚煜要暴起前，往后远远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注意怜香惜玉殿下。”桃溪镇的妖怪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甚至牵扯到了她梦里那头天天搅得她耳鸣的已经死了的蛟，苏铃灵正色起来，“但失踪的人确实是失踪了，死了的人也确实是死了，鲜血、亡魂、命灯的泯灭都是真实存在的。”
江月不在，苏铃灵就完全不需要藏拙了，幽蓝色的火焰一路烧过去。
“你捏自己一下看看痛不痛不就知道了。”楚煜目中闪过笑意。
“梦非真实，是没有具体存在的记忆的，而发生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记忆却很容易因为主观客观甚至术法人为各种因素而发生变化。他们在现实中也一定见过‘神明’，可能就是他们每天见到的人中的某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但绝不是梦里的那个让他们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浑身发抖的恐怖样子。”
“靠，这妖本事没有，逃命倒是飞快！”苏铃灵伸手虚空一抓，莫无就被揪着领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了起来，这老头之前把阿澜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勾结妖物干尽丧心病狂的事，苏铃灵没好气，“看起来这妖怪和你关系也不怎么样啊，在这种时候，推你出来挡枪。”
苏铃灵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问：“你的意思是……‘神明’杀人发生在梦里，是它以桃溪镇镇民十年寿数为依托架梦进入的时候在梦里的世界杀的？等等，那我们现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苏铃灵想着想着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是他。”楚煜冷冷看着地上因痛苦蜷曲成一团的老人。
苏铃灵道：“那为什么会翻阅不到记忆呢？”
楚煜目中露出肯定之意，点头道，“而成为货物的条件，或许是恩爱的夫妻、或许是约定白头偕□□余生的新婚佳人，或许仅仅只是发生了关系的陌生男女，只要有能够让它确定这是互诉衷肠过的一对璧人，它并不在意是真是假，它也许并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感，它也不在乎它杀的是谁，只要是这种男女一对的形式就可以。”楚煜的语气冷淡下去，“但它本身有很大的缺陷，它没有办法离开水，这局限了它的活动，所以要靠另一只妖通过梦境激起镇民心底深处的恐惧，凡人对于性命攸关的问题稍加引导就容易做出失格的事，它只要要挟他们：想要活下去，想要桃溪镇安然无恙，每隔七天，将一对相爱的人献给神明。那些慕名来桃溪镇夜市，在风月阁得到手环的可大多都是外乡人过来玩的。”
人后，绝望的宁愿去死，他们是亲眼见识过‘神明’的人，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可是我先前侵入他们神识翻阅记忆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和‘神明’有关的片段，现实和潜意识的梦是割裂开来的，但是他们把梦当成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