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攥紧拳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这条sao气的九尾狐妖,“都怪你路祁!要不是你和我说赤鸢是父王留给我的,但被讨厌的人偷走了,我怎么会给楚煜离开碎星湾的机会!”
路祁扶额笑了起来,“延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自己想拿赤鸢玩的,殿下除了对你有求必应,对谁上过心?这不是看你寂寞了无聊了,嚷嚷着一直想玩,才好心替你去取的吗?”
“你胡说!”楚延越来越生气了,“全是骗子!楚煜最坏了!他早就想甩开我了!”他猛地站起身,不知道施了个什么术法,屋内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文,从中裂开了一个传送阵,楚延随手抄起一个摆件扔向路祁,“你别跟过来,我不想看到你,滚开!”说罢,随着传送阵一起消失了。
路祁看着空荡下来的屋子和消散的传送阵,随着楚延的离开,他被迫投射出的妖类体征也褪去了,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方才出现传送阵的位置,眼底晦暗难明。
……
看着凶兽白骨化成的点点清莹,苏铃灵忽然在那边唉声叹气,“哎,有时候想想这群凶兽也挺可怜的,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就因为含着凶煞之气,注定一辈子只能待在这牢笼里,享受不了世间灵兽的那种福气。”
楚煜:“……”
雨渐渐有些大了,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苏铃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伞插在泥地里,“要不要来躲躲雨?”
“不要。”凶兽渡化仪式结束,水云月弟子们被宏月带走,短暂的回驿站休息恢复Jing力,楚煜便化成了人形,抱臂坐在一边,和苏铃灵保持好距离,一脸的生人勿进。
又一次被拒绝的苏铃灵也不以为意,继续保持着极低的音量唉声叹气,“你知道被渡化凶兽的尸身是怎么来的吗?大荒山就像一个决斗场,我们不会给关在这里的凶兽任何食物,也阻绝了任何灵力的流进,于是它们要活着只能吞食同类,每一天在这里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那些体弱的被其余凶兽杀死的,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渡化的对象。而那些强大的,最终也无法避免死亡,它们吞噬凶兽的本质是吞噬凶煞之力,而一个凶兽体内凶煞之气含量过高,就会有入魔之象,被镇守大荒山的仙器发现并击杀……”
楚煜要疯,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听了,但又是风声又是雨声,苏铃灵说话的声音还越来越轻,他本来想不听就算了,但苏铃灵还时不时给他丢个问句,每次突然丢问句的时候,音量就确保能让他听到,忽高忽轻,忽远忽近,听得楚煜挠心挠肺,他竖起一只耳朵,不知不觉中,就坐得离她越来越近,但还有把伞隔着,楚煜叹了口气,为了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好也坐进了伞里,几乎挨着她了。
苏铃灵眼底的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忽然想到了什么,浸染了一丝哀伤,“其实挺残忍的,一旦入了局,生也不行,死也不行,周而复始,找不到归路。”
楚煜眉心跳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她侧脸上挪开,嗓子有点发干,冷冷道,“把你无用且多余的同理心收好。世间之事本无道理,你可真有意思,还替它们可怜。”
苏铃灵立刻弯起嘴角亮出了两枚小梨涡,先前那自然流露的哀伤仿佛冰消雪逝,让人分不清真假,“主要吧,要是没大荒山这码事,我工作量就会小很多,所以我当然希望这群凶兽能和灵兽一样受人爱戴和享福。”她假惺惺的抹了把泪,“唉,打工人的辛酸你不懂!”
楚煜:“……”想用尾巴糊她脸。
在两个人同坐伞下望着山头短暂的岁月静好下,忽然一瞬间妖气冲天。
“喂,你疯了!”苏铃灵惊道,在这节骨眼释放妖气,万一被发现,不就是把自己当靶子昭告全世界。
楚煜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脸上血色全部褪去。
苏铃灵:“……殿下,我还没开始骂你呢,你这承受能力是不是太弱了。”
楚煜整个人痛苦的弯下去,右手紧紧捂住心口,指缝间渗出血来,“我……”他想解释些什么,但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苏铃灵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她看到楚煜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皮肤苍白的几近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的血管,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迅速的游走冲向心脏,“你怎么了?”
……
传送阵的另一头是一个石xue,石xue里有一个寒潭,寒气很重,石壁地面都结着一层薄冰,寒潭的中央升起一座石台,冰封的石台上供奉着一颗悬浮的正在收缩跳动的心脏,丝丝缕缕的寒气透过石台连接着心脏,楚延也不顾穿着衣服,也不怕冷,一下子就跳到寒潭中,他手里握着一根闪烁着紫光的冰锥,然后狠狠的发泄似的一刀刀刺向心脏,“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
“别碰我!”楚煜整个人缩到一边,避开了苏铃灵想要触碰的手。他心口血流不止,带着妖力的黑丝转瞬没进了周围的草木,草木迅速枯萎。
苏铃灵手僵在半空,之前因为一直看着负数的好感度条,让她心情不好,所以干脆隐藏了,现在她也看不到这好感度条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