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巫术按说应该会流传下来,但如今却鲜有人知,是因为这个巫术会反噬中术者,就像是阿杰的诅咒,但不只有阿杰会被反噬。”顾山川越说越怕,如果毒龙体内也埋藏着这么一颗炸弹,为何这般年纪还没有显现,腾龙阁的人又为什么丝毫没有被反噬的现象,依旧用着这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贺州行心中一紧,猜测问道:“这祭坛有问题?”
顾山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道:“一旦毁了这里,整个腾龙阁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关于这件事,他们也许有人知道,也许压根没人知道。
“没想到现世还有知道这种上古巫术,竟然还是个小娃娃,真是少见啊。”
“谁?”
两人近乎同时将手按在腰间,循声警惕看去。面前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就算是人再能活,活到那个年纪,也基本宣告了生命即将到头,可这人却好生生的站在这,甚至走路都不带打晃的。
老人笑呵呵地安抚着两个人的情绪,“不要紧张,我也是被迫在这里维修这个古阵,对你们没有威胁。”
“上古阵法是为保人长寿健康,用的是同胞之人的生命与健康来换,故而没有什么反噬,而如今这阵法不仅消耗的是生命力,还有悟性,根骨,经脉韧性等等,这不叫逆天改命,这是重塑人体,违背天理,要遭天谴。而这天谴会随着阵法运用的时间而一代代的累积,直至阵法承受不住神怒,所有受用者以及献祭者都将不入轮回。”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符文上的杂草污垢,一边不慌不忙的解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恶意。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助纣为虐?”贺州行一向警惕性强,尤其是这种难以看透的长者,看似和善的面孔之下,可能是一把随时能要人性命的闸刀。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听话听一半?我都说了我是被迫的,再者说,就算腾龙阁用这巫术有些残忍,但是对于江湖制衡来说,他们也起到了大作用,也算是功过相抵。不过如今这种祸乱九州的行为,腾龙阁也的确走到头了。”他对于九州大势貌似并不关心,只是悠哉悠哉的维护着阵法的稳定,甚至对于这种有违人lun之事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也没有丝毫要将这问题解决的念头。
贺州行又要说什么,却被顾山川拉住,她的神色恭敬了一些吗,好想要讨教什么。
“前辈可知道破阵之法?”
老人对于这事没有多大热情,但也没有拒绝,“破阵可以,但是你要去极北之地找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过来。还需要一个引子,承担着几百年来积累的惩戒,否则强行摧毁,整个腾龙阁的人,都会承受天神的怒火,至于死活,很难估量。”
“极北之地,您的儿子……”顾山川低声呢喃着,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然后不由自主地偷笑起来。
这父子两人,遭遇还真是相像呢。
“令子可是蛊师?”顾山川问道。
老人惊讶地抬起头,“你见过他?”
“我不确定不过来自极北之地的蛊师,确实没有多少,不出意外的,他应该就是了。”顾山川暗自庆幸自己这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运气,又懊恼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本以为这是一个刁难人的任务,只是为了让这两个天真的小毛孩知难而退,没想到三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儿子,竟这般容易就被人知道了下落。
“你们如果能把他带过来,这忙我帮定了。”老人有些激动,早就失去了寻子希望的他,听到了这般惊天消息,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顾山川抱歉地笑道:“这恐怕有些难。”
“为什么?”
看着老人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血丝瞬时爬满了他浑浊的眼球,让人不忍直视。
“只有破了这个阵,让所有腾龙阁弟子知道他们门派的恶行,阻止九州沦落之危,才能将他带过来。”
“他被白鬼捉了?难怪……难怪……”老人像是疯癫了一般,也不清理阵法了,来回踱步嘴里小声重复着。
贺州行眼看自己的行动就这样泡汤,心里也有些失落,但是腾龙阁的弟子终究有无辜之人,他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但是相比于两败俱伤,直接覆灭整个腾龙阁的人员,也不为一种取得成效,又减少损失的办法。
他不能白来,不能让外边的战士再添死伤,腾龙阁终究是敌人,不能感化,就只能剿灭。
片刻的心软,都有可能毁灭了现下的九州。
“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将我那儿子安全送回极北之地。”老人继续擦拭着祭坛,眼中满是愧疚和决绝。
“你不是说,需要引子吗?可是现下……”
老人轻轻笑道:“我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个阵法本来就要破掉,引子也早就找好了,我们家世代传承下来的东西拿来害人,这惩罚自然也要我们自己承担。只是我那儿子一心要脱离家族,不愿传承这巫术,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只希望你们给他带句话,说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