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不好交代,九阳门那边你就放心交给我,你老老实实养病,不要给我添乱就行了。”鹤灵韵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起来,又换了一炉提神醒脑的香点上。
顾山川两口吞了药,苦的她脸色都变了,不知道从哪找的糖块塞进嘴里,缓了一缓开口道:“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师父不让说,所以瞒着我吗?”
突然的询问把这个自始至终淡定自若的谷主给问住了,“你……”
“可是我不明白,你又杀了老谷主做甚?”顾山川追问。
鹤灵韵一点点的喝着水,“这事我已经解释了无数遍,实在是有些乏,整个谷中的人大多都被我蒙在鼓里,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了,你就信吗?”
“咳咳,难得有人愿意听你狡辩,谷主当真是不想说?”顾山川起来时还觉身子无恙,这时候已经控制不住的鼻塞咳嗽,她本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是这仇有点大,不记住确实有些缺心眼了。如果另有隐情,她也不乐意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待在这里。
谁不喜欢大大方方的?何况这里是穿云谷,长大的地方。
“不想。”鹤灵韵直戳了当地拒绝了。
顾山川耸耸肩,“好吧。”
你坐起来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毒。
“你行不行啊?”顾山川虽嘴上说着,身子还是实诚照做。
鹤灵韵双手按在她脊背,“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闭五感,行周天。”
第45章 重逢
午日的阳光透过紧闭的窗照进昏暗的房间内,炙热虽被消减不少,但仍烤着令人难以忍受。
温和的真气随着她内力的游走一点点的窥视着她的经脉,而另一种活跃得到真气似乎很是排外,不受控制的冲击着外来的家伙。
顾山川五感皆闭,现下除了鹤灵韵的声音再听不到旁的,又因为风寒的缘故额头一直冒着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似的。
“你自己不控制住的话,我强行闯入,你可就要吃苦头了。”鹤灵韵半天没有冲破九阳真气的抵御,明显开始急躁,不过是看个情况,这东西偏要这么凶吗?
顾山川说不出话,努力的压制着真气不去阻挡鹤灵韵运行,但这九阳真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就不听宿主指挥,甚至越是有意压制,他越是凶猛的向鹤灵韵发起攻击,大有同归于尽的势头。
本以为鹤灵韵见她迟迟把控不住会直接下狠手,却迟迟没有等到回音。
你倒是快来啊,难道我会怕疼吗?
顾山川心里催促着。
大爷,疼死了!!!
疼痛如浪涛一般一股脑冲进她的经脉之中,然而她现下什么反应也做不出,只能硬生生的扛着,冷汗收拾不住,不断地从额头,脖颈,甚至手脚心处冒出。
不过鹤灵韵来势猛,收的也快,虽然这一炷香的时间在顾山川眼里仿佛过了一年,但当他泄了力,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平息了一会慢慢睁开眼睛,风寒带来的难受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猛地咳嗽,就差把脏腑咳出来了。
鹤灵韵对于她的情况也算知晓了一些,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山川虚弱的厉害,加上刚才流汗缺水,如今头晕目眩的路都走不稳。
于是昏昏沉沉又是一天。
这场病着实要了她的老命,一躺就是七日,没有换过地方。
想想贺州行应该已经在去徐州的路上,等到他回去没见着她,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顾山川坐在门口,端着个药碗一点一点的吸溜着里面的黑色汤药,倒是没有先前那般怕苦,反而当成了享受,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身子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已经能跑能跳了。
鹤灵韵几乎每日都要抽空来找她,自己的几个小师弟们却一直不见踪影,许是被下了命令不许过来打扰,顾山川这几天过的也属实没有趣味。
据说徐州那便至今还没有什么动静,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门派弟子赶了过去,两仪四相甚至一些不知名的小门派都有一些,人数不多,对于每个门派都只是九牛一毛,但聚集起来也有够白鬼他们受的。
“这就是你的计划?”
顾山川感到有人来了,以为是鹤灵韵,也不转头看看。
“什么计划?”
温柔的声音宛如夏日的凉风一般吹进她的耳朵,顾山川眸子上爬了一层水雾,手里捧着的药碗中还汩汩的冒着热气,遮挡着顾山川的视线。
年轻爽朗的声音自然不能属于那活了四五十年的鹤灵韵,沉稳低沉的音调也不会是常鸿他们几人。
迎面走来的是个少年,眼中带笑的伸出手掌插进她披散着的发丝之间,顺势滑下便搂上了她肩。
顾山川僵硬的连呼吸都屏住了,别提说话,除了随风摇晃的碎发,她全身上下每一块肌rou都僵硬的绷紧,动弹不得。
贺州行皱起眉头,温热的指腹在她眼角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