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看也没看他一眼,抽回手继续往前走,她要再去将军府看看南弦,往后这青翰便再无留恋。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对南弦出手,我派了很多人在后面保护你们的,可是没想到下大雨灵溪寺的山路非常难走这才晚了一步。”轩辕澈以为雪影已从叶楚歌口中知道一切,才会对他这般态度,忙解释道。
雪影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他,原来导致这一切的人居然还有轩辕澈,那些权利争斗生生的将她眼中那个极致风雅之人变成了眼前这副可憎的模样,可怜的南弦竟那样成了牺牲品。
“轩辕澈,南弦的债我一定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你好自为之。”雪影憎恨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轩辕澈呆愣在原地,脚下万分沉重再也无力追上去,事已至此,除非南弦复活,否则他怕是再也无法得到他们的原谅了。
雪影到将军府时看到里面火光冲天,心中一沉,忙跑了进去。诺大的庭院围满了低低啜泣的人,叶楚歌立在其中难掩悲痛的看着火堆,透过人群的缝隙,雪影很清楚的看到南弦的遗体就在那火堆之上忙冲过去道:“叶楚歌,你们在干什么,快停下来,那是南弦啊!”
叶楚歌拦住她道:“忘尘,南弦要回沧州,路途途漫漫,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带她回去。”
“我有办法,你快停下来。”雪影想到自己恢复的灵力,以灵力护住南弦的尸体不腐应该可以到达沧州。
叶楚歌看了一眼火势不忍道:“来不及了,罢了,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火势太旺,叶南弦的尸体早已烧的面目全非,此时救下来还不如火化了。
雪影自责道:“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一步,对不起,南弦,对不起。”
木凌一直跟着雪影,想找机会跟她说回紫邪的事情,途中发现竟然还有另外一波人跟踪雪影,费了点时间处理完才赶到将军府。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此地不宜久留。”木凌找到雪影拉起她就走。
雪影正看着南弦的骨灰盒愣神,冷不丁的被木凌拽起来,微怒地甩开道:“我是去是留与你何干。”
“敢问阁下是?”叶楚歌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视将军府的防卫如无物一般来去自如的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很强。
“殿下,我能与你单独谈谈吗?放心,我已立下血誓奉你为主,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木凌看着雪影说道。
雪影闻言下意识的往他的手掌看去,那里果然正裹着纱布,压下心中的疑虑道:“楚歌,借你的地方一用。”
叶楚歌依言出去将屋外的下人们都遣走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雪影坐回椅子上懒懒地问。
木凌掀开衣袍单膝跪下道:“请殿下赶紧回去救救紫邪的百姓吧!”
雪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一会才冷笑道:“我为何要救,当年我父亲那般被你们逼迫至死,可曾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过一句话。”
木凌急道:“当年之事并非殿下看到的那样,赫连替女皇挡下三道天劫早已回天乏术,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自杀的。”
雪影放在桌上的手逐渐收紧道:“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既然我父亲是自杀的,为何母皇从来不告诉我?”
木凌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只是一个影子吧!身份低微到连后宫都入不了,比起告诉你真相让你在女皇的庇护下长大,还不如让你带着恨靠自己成长起来,你年纪轻轻就到了紫阶修为难道不就是因为带着满腔的恨意拼命修炼出来吗?殿下没有雄厚的父族依靠,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女皇终不能护着你一世,还望殿下能够明白女皇的一片苦心。”
雪影心下一片冷然,慢慢的站起来俯身在木凌耳边一字一句咬牙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们了。”这些人根本无法体会那十年她究竟是怎么带着恨熬过来的,多少次因为冒进差点走火入魔而死,如今竟然有人跑来告诉她这只是母皇的一个……善意的谎言,那年她不过才八岁啊!亲眼看见母皇的剑刺入父亲的身体那是何等的锥心之痛,以至于这些年她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一闭眼就是当年那一幕重现眼前。
木凌拉住她的衣角道:“殿下如果心中有怨就冲着我来吧!只求殿下能够救救那些可怜的百姓,二殿下把持朝政一再加重赋税,百姓已到了卖儿卖女才能填饱肚子的地步了,朝堂上更是乌烟瘴气,欺上瞒下。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女皇了,我担心她已经被二殿下她们控制住了。”
雪影怔住,紫邪如今的情况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伸手掐住木凌的脖子危险的眯起眼睛道:“我又怎知你不是在诓我回去,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呢?”
木凌伸手凝聚灵力正欲攻击雪影,体内立即传来一阵剧痛,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道:“我知道你难以相信我,所以我立下血誓奉你为主,一旦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必会遭到反噬,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雪影将信将疑的松开手嘲讽道:“我竟不知道原来五大护法里还有像你这样爱国爱民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