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按名次调座位,许嘉元在二组第二排,我在三组第三排,我们之间只隔了一个走廊,好巧不巧,居然和第一次调的座位一样,只是我和他的位置互换了,这次换我斜视他的后脑勺。
我还没有解开心结,还在犹豫要不要找个理由和班主任说换座位,就看到许嘉元和他的女同桌正交头接耳地有说有笑。
于潇潇,你又自作多情。人家都没心没肺,你纠结个屁啊?
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比一天小,我们的休息日从两天到一天,到现在的只有周五的晚自习可以休息,学校里的食堂渐渐多了很多家长的身影,很多都是提着保温盒给自家的孩子送餐,多半都是常年在外打工的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抽空回来陪伴在孩子身边。
我妈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被我制止了,我不希望她给我增添多余的压力。
中考倒计时70天,第一次模拟考,我的成绩班级第八,年级排名二十。
谭静思还是“千年老大”,许嘉元班级第四,年纪第八。
每年这个时候,考生中最容易出现情绪奔溃,因为很多人已经撑不住了。学校请了疯狂英语李阳的得意门生来做讲座,希望他激情澎湃的演讲能激发学生的斗志。
会场上,听周围的同学讨论楼下的平行班,有好几位同学已经退学了,我没在意,反正江晓寒不会,其他人与我无关。
30、跳楼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
分秒必争的学习中,我听说了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新闻,我初一的班主任,那位年轻漂亮的大姐姐,离婚了,和谁?我初三的班主任,没想到他们竟是一对夫妻!
转念一想,他们本来也不般配,大姐姐温柔大气,外柔内刚,和学生打成一片,我现在的班主任,话里时不时带根刺,一看就是心眼多城府深的人,尤其还能带有色眼镜看人。
所以,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从洗手间出来后,我想碰碰运气,回我以前初一的班级看看,能不能撞见以前的班主任,哪怕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讲台上站着我不认识的男老师,可惜,她不在。
初一的班级在一楼,初三的班级在四楼,我从一楼的走廊走往楼梯的过程中,身后传来一声高空坠物的响声,等我回头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围了上去,围得水泄不通看不清是什么,我向来没有凑热闹的习惯,想也没想就上楼了,走到二楼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往下冲,隐隐约约我听到有人说“跳楼”两个字。
太可惜了!我继续逆着人群往上走,总算挤到四楼,这个时候我看到许嘉元惊慌失措地从教室跑出来,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慌张过,“潇潇,是班长,班长,他跳楼了!”
仿佛被人猛击了一下,我的大脑瞬间空白,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那个声音,竟来自我的好朋友。
许嘉元使劲摇晃我,“潇潇,潇潇。”
“啊?”我回过神来后,许嘉元拉着我的袖子就往楼下跑,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我脑海中不断冒出这句话。
我们俩在人群中用力往前挤,救护车来了,浑身是血的班长被救护人员抬到担架上,他的后脑勺还在冒血,我看见他痛苦的表情,他看到我们,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他没有力气发声了,我看到那双眼睛里,满是绝望。
我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班长,你一定要好起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许嘉元大声喊。
救护车拦住了所有的同学,只有二班的班主任坐上了救护车。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依旧责骂后排的某人不要开小差,依旧警告那个同学不要重理轻文,依旧告诫边上的谁谁谁要笨鸟先飞,依旧向我们灌输分数就是金钱,考高分就是为家里省钱的思想。
快下课时,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同学们,生命高于一切,你们还年轻,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后面谁要是觉得累了,想请假的,随时来我这里请,我能批就批,不能批也批。”
我现在特别想把假条扔班主任脸上!
下课后,我和许嘉元赶到医院,班长还在急救室抢救。他年迈的父母瘫坐在长椅上,明明三十几岁的年纪,额头上都有了清晰可见的皱纹。
“叔叔,阿姨,班长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班长爸爸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想起来我和许嘉元从没去过班长家,他们还不认识我们,我连忙解释,“我们是班长的同学。”
“哦。”空洞的眼神里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不过很快就黯淡下去,“已经是第三次病危通知书了。”
班长妈妈听到这句,开始嚎啕大哭,“他为什么要跳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跳楼,娃啊,你跳楼了,我们怎么办?”
我和许嘉元靠在墙角边,一言不发,这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我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个懂事,孝顺,乖巧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