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什么鱼啊?”大叔温和地问我。
“叔叔,可不可以把那些内脏给我一点,我家的猫好几天没吃鱼了。”我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他,生怕他拒绝我。
“没问题。”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扯下一个塑料袋,麻利地用手抓起几把内脏,打好包,递给我,动作一气呵成。
“谢谢,谢谢叔叔,叔叔您真是个好人。”我不停地说“谢谢”,就差给他鞠躬作揖了。
提着塑料袋我低着头做贼心虚似的逃出菜市场,在马路边没走几步,前面窜出一个人影,吓了我一大跳。
对面的人发出jian计得逞似的笑声,“大白天的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没想到是许嘉元,我松了一口气,假装漫不经心地冲他打招呼,“好巧。”
“来买菜啊?就你一人?买的什么?”他对我手里的塑料袋特别有兴趣。
我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移,“哦,一点鱼的内脏,给我家猫买的。”
“给猫吃的?那你干嘛不买鱼?”
“因为—”我支支吾吾的同时,脑子里也在考虑要不要对他实话实说,好像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许嘉元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我知道有个办法,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跑开了。
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桶,还有一条杆,杆的末端有一个小渔网。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跟我走。”他一副大爷风范。
小镇的西边有一大片稻田,稻田里有一条很高的田垄,田垄旁有一条小沟,小沟连着稻田尽头的小河,哗啦啦的流水把小沟里的水草洗涤得很是肥沃。
许嘉元放下桶,脱掉鞋,挽起袖子,一个瞄准后,把渔杠扔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几条三四厘米的小鱼在渔网里扑腾扑腾个不停。
我连忙拍手鼓掌,“太好啦,还是你有办法。”
许嘉元摇摇头,“不行,太少。”
他把裤脚卷至膝盖处,找到一处水草茂盛水流很狭窄的地方,又捡起一块砖头堵住那个狭窄的缝隙,“我要把鱼儿都赶到这里,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在岸上欣赏就好了。”
瓮中捉鳖的方法果然很有效,半个小时后,水桶里的鱼儿已经够团圆一周的分量了,我和许嘉元满载而归。
“谢谢你啊,不然我家猫这个月只能吃素了。”
“下次没有余粮了,随时叫我。”许嘉元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一言为定。拉钩?”
“你多大了?还玩这套。”许嘉元挥挥衣袖,一脸嫌弃。
我在身后冲他扮鬼脸。
四月的风夹杂着青草的香味,吹在脸上是暖暖的甜。两个少年沐浴在春风里,随风摇曳。
三个多月后,团圆又怀上猫宝宝了。这一次,我吸取了上次的惨痛教训,发现团圆的秘密基地后没事就偷偷地溜去看猫宝宝,趁团圆不在,我把周围的草堆堆得严严实实。
几天后,我放学回家,刚打开门,就碰到走廊里嘴里含着猫宝宝的团圆,不过,她选择无视我,直接招摇过市地从我旁边路过,直达她的老巢。我大为惊喜,跟在她的后面,才发现那个我亲手为她准备的“小床”上,已经有了三只小猫崽,此时此刻三小只正缩成一团闭着眼睛酣睡。
太可爱了,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脑袋,和团圆一样乌黑发亮的毛发,比我当初见到团圆的时候还要小。我轻轻地抚摸那三只猫宝宝,团圆温顺地用脑袋蹭了一下我的手,然后躺在他们身边,喘着大气。
我蹲下身,捋捋团圆的毛发,“团圆,一家人团圆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作者有话说:
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猫叫得非常凄惨。
13、龙舟大赛
◎猫认生,万一她狗急跳墙从你家楼上跳下去了怎么办?◎
教室的天花板上吊扇吹得哧啦哧啦地响,教室外的水泥地被烤得滚烫滚烫地疼,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在燥热的暑气中姗姗来迟。
每年的端午节,镇上有举办龙舟比赛的传统,小镇的中心区有一个几百亩的莲花池,每到春末夏初,大片大片的荷花,成了这一带远近闻名的风景区。莲花池中央有一个弧度呈半圆形的拱桥,名曰莲花桥,到了正式比赛的那一天,以这座莲花桥为界限,哪支队伍先过了桥,谁就赢。莲花池的岸边,是一条长达几公里的绿道。每年龙舟比赛的这一天,莲花桥上,以及靠近莲花桥的绿道上,都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小时候,妈妈从来不让我上莲花桥,她说人太多,容易走丢,只肯拉着我的手在绿道上观看,绿道上的角度和莲花桥比起来,体验感就差了许多。
今年,我再也不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了,我,班长,江晓寒,约好在许嘉元家的楼顶上看比赛,他家就在莲花池附近,占据了绝佳观看地点。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