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一只手,慢慢地滑起来,说来也怪,滑起来后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身边闪过一对身影,是一对互相搂着腰的男女,就因为我多看了一眼他们,左脚没跟上右脚的步伐,重心不稳,我的左右手对着空气胡乱挥舞,狗趴式游泳是不是就是这个姿势?还好胳膊被人拉住了,不然还得是狗趴式摔跤,被团圆看见了,一定会被她斜着脑袋眯缝着眼鄙视。
“班长,谢谢你。”我惊魂未定地说。
“没事,我刚开始练的时候也摔过跤,摔着摔着就会了。”
我哭笑不得,难道大家都是摔会的?
一个人继续在溜冰室的边上练习,中途摔过一两次,还有两三次被我及时扶住栏杆稳住了,我慢慢地找到感觉了,放开手小心翼翼地往前滑。
“要不要我带你啊?”许嘉元一个熟练的“刹车”稳稳当当地站在我面前。
旁边有一对男女手牵着手嬉笑打闹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我找了一个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不,你要带着我,我就更难学会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不自在,他只是笑笑,“那你慢慢练,小心别摔着。”
人群中开始起哄了,他们玩起了长长的接龙游戏,室内的音乐更加劲爆了。我靠在栏杆边休息了一会,继续慢慢往前溜。
身旁经过一个一头蓝色头发的人,他露出膀子,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蓝色纹身。“嘘—”他回头对我吹了一个口哨,我一不留神,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灯光没有打在这边,没有几个人关注到我。等我站起来了后,发现了一件更丢人的事,我赶紧回到栏杆处,面对玩得嗨翻了天的接龙队伍,偷偷摸了摸我的屁股,确认我的裤子开线了。
劣质产品最可恶,黑心商家最可耻,我,最倒霉,我居然又只穿了一件毛衣。
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室内灯光暗,没有人注意到我,裤子只是开了一条线,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完全可以夹紧屁股蒙混回家。
“潇潇,你怎么啦?被人葵花点xue手了?”江晓寒咯咯地笑起来。
“我,我的裤子开线了。”。
“啊?”江晓寒下意识地瞅瞅自己的上半身。
江晓寒今天穿的是一件卫衣,这次她也无能为力了,班长穿的是一件长袖衬衫,许嘉元是?
“许嘉元,过来。”江晓寒招呼他。
许嘉元又是一个潇洒的“刹车”,人还没站稳,就被江晓寒按在原地,“把外套脱了,急用?”
“什么情况?”许嘉元不知所措。
“潇潇受凉了,有点发冷,借你的外套用用。”
江晓寒给了我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我连忙象征性地握着拳头捂住鼻子咳嗽了两下。
“是吗?”许嘉元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俩,不过他还是很绅士地脱下他的外套,露出白花花的半截胳膊,“记得还我。”
他人比我高一个头,外套本身又是长外套,我穿上后正好可以盖住。
“那个,我和潇潇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江晓寒从身后推着我往外走。
走出溜冰室后,我和江晓寒互相对视,一瞬间我们俩笑得前仰后合。
8、什么笑话
◎你才不正经,你连头发丝都不正经。◎
小组策略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我们大家都能感觉到,班级的学习氛围比以前好多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大家都能按时完成,上课老师提的问题同学们也能积极发言。
不管结果如何,态度是有了。这是各科老师信奉的至理名言。
临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班上的气氛骤变,好像昨天一个个还是嬉笑打骂的面孔,今天就被一股压抑的气氛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的同桌江晓寒丝毫不受影响,她天生有种把这股压抑的气氛撕成粉碎的能力,上课的时候我看她还是人模狗样地盯着老师,一下课,她就从教材书下面拿出一本发黄的书本,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我故意把身体往她那边挪了挪,一行标题赫然入目:第二十三章塞上牛羊空许约,什么鬼?我一时迷糊,继续往下看: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朱伏在他怀中,已然沉沉睡熟。萧峰拿出三钱银子,给了那家农家,请他腾了一间空房出来,抱着阿朱,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放下了账子,坐在那农家堂上闭目养神,不久便沉沉睡去。
好家伙,居然在看金庸的《天龙八部》。我不得不对我同桌刮目相看,别看她上课经常坐不住,跟小学生的多动症似的,原来她也有雷打不动的时候。
我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住了,她突然起身,看着我,我以为她发现我偷瞄她,谁知她竟眼含泪花哭哭啼啼地抓住我的肩膀,“阿朱死了,阿朱死了,好可怜啊,萧峰该怎么办。”然后又一声不吭低头继续沉迷在武侠小说中。
我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对着同样瞠目结舌的许嘉元和班长无奈地耸耸肩。
“‘中毒’不浅。”我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