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走出花车圈子,面前却突然围过来几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哪家出来的家丁。
陆棠一上前一步:“你们有什么事吗?”
“方才我就说瞧着眼熟,还真是你,哎呀许久不见,喜儿,你可还好啊?”
声音自后方传来,众人望去,却见方才那接花环的男子迈着四方步走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等到他绕到自己面前,洪喜儿冷声道:“房公子,你我并不相熟,你这么唤我闺名怕是不妥吧。”
陆棠一听到房公子这个称呼立时明白眼前这油头粉面的小子是谁,她就说看这人怎么这么不顺眼,原来是这王八蛋!
“喜儿啊,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你我可是有过婚约的人怎么能叫不熟呢?要不是你当年太固执,现在你早就进了我房家的门成了我房二少的人。”
客栈几人听到这话皆都怒目,王琦四下扫了一圈,准备挑点趁手的家伙,几年前她就想揍房思宾这混蛋了,今儿碰上已经够晦气了,他还敢上来挑衅,丫的!
洪喜儿冷眼瞧着眼前这男子,正要回怼,身前陆棠一却先张了口:“哎呦,我就说花朝节上鲜花这么多怎么还能闻见臭味,今儿才见识到,鲜花不仅能招来蜜蜂,还能招来苍蝇臭虫啊,房公子你可真让人涨见识。”
那房少爷闻言愣了愣,见几人都笑起来才反应过来这是骂自己呢,当下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般和我说话!”他斜眼扫视一番陆棠一,想起方才抢到花环的不就是这人吗,看她穿着的布衣长衫当下一撇嘴:“我说喜儿啊,你就算离了我嫁不出去,也不能找这么个乡野村夫吧,看他这寒酸样,你是不是还得养着他啊?”说罢还假模假样的咂咂嘴。
陆棠一将脸一板:“我娘子心善仁德上天眷顾才没嫁给你这脑满肠肥的蠢货,你看看你,就算花集要簪花哪有正常男子簪粉花还戴绿叶?自己给自己别绿帽子在头上还挺美啊。抢个花环都得靠仆人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吧?”
那房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时怔愣,就听陆棠一继续道:“擦粉最忌油腻,你看看你,脸上出油就别涂油彩,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肥肚腩里的油已经流到脑子里了?是不是晚上睡觉都经常听见脑袋里有ye体晃荡?知道为什么吗?智商不够,脂肪来凑,人家脑子里装的是智慧,你全剩猪油泔水。”
“你!”
房少爷一张白脸气的通红,伸手指向陆棠一,却见人猛然上前一步一手掰住他手指向下一扭,只听“咯嘣”一声,还没等他喊出来,陆棠一抬手捏住他两颊。她双眼寒如冰潭,射向他的目光犹如冰锥刺骨:“你要是再敢直呼我娘子闺名,我就亲自去你家拜会一下你娘子,并且把你的门牙一颗颗敲下来亲手交到她手上。”
房思宾被这眼神吓的噤声,再听到他娘子时心口陡然一寒。周围房家家丁回过神就要上前拼命,俞寒时和王琦早就按奈不住,撸胳膊挽袖子正要出手,就听陆棠一大喝一声:“谁敢过来!我拧断他脖子!”
这一嗓子吼完,手上力道加重,原主本就有些功夫在身上,加上她又在客栈干了这么久的活,力气可不比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弱,那房少爷当下哀嚎一声,众家丁一时全都不敢动作。
“我松手,你就赶紧给我滚。”陆棠一说完,房思宾赶紧点头,松开握住他腮帮子的手,陆棠一又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沾上的油脂粉,忍者恶心啐道:“滚!”
她手上下了死力,只见那房少爷两腮一左一右通红两个指印,花也歪了巾也斜了,连退几步躲到家丁身后:“你,你给我等着!”
俞寒时两步上前,将十个指头捏的嘎嘎作响,晃动脖子瞪大眼睛的样子仿佛一拳下去能将人头盖骨砸碎:“哈!”
“少爷快走!”头前的家丁被俞寒时这一嗓子吓的差点坐地上,连退带爬轱辘起身,拉扯着房思宾就跑。
一行人落荒而逃,俞寒时又在后追了几步,眼见他们一溜烟跑远了才作罢。
“三娘。”俞菱初一直在旁扶着洪喜儿手臂,觑着人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王八犊子!”王琦犹自愤恨:“不打他一顿真是憋火。”
“就是,棠哥你就不应该拦着我们。”
“好了。”洪喜儿此时出声:“人都跑了不说他了,平白坏了好心情,走,咱们吃饭去。”
几人见她似乎并未受影响,也觉得好不容易一起上次花集不应该为这种人坏了心情,纷纷跟道:“就是,咱不提这杂种了。”
“那什么,掌柜的我想吃醉蟹。”
“这时候哪有螃蟹,给你点个鲤鱼吧,都是水物。”
“掌柜的我要吃驴rou包子。”
“行,吃驴rou包子。”
陆棠一跟在她身旁始终没说话,走着走着,前面几人又自说笑去了,洪喜儿觉察出她情绪有异,正想着要和人怎么说,陆棠一却突然牵住了她的手。
洪喜儿微愣,疑惑看向身旁人,就见陆棠一冲她扬起个笑脸,可眼神中分明难掩心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