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心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许峥打了比较久,举拳的时候有快脱力的感觉,拳头打到对方骨头的时候,他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傅越也听到了,有几个混混屁滚尿流地跑了,他欣喜地抬头朝许峥看去,却发现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许峥身后,手上拿着一根铁棍。
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结结实实地用背部——替许峥挨了本该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棍。
傅越闷哼一声,许峥转身抱住了往下倒的他。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警察冲了出来,抓住了几个还没跑掉的混混,其中包括了用棍子砸了傅越的那个人。
他被警察抓走的时候,还在撕心裂肺地大喊:“狗警察,狗律师,我爸是无辜的,狗法官,你们居然敢把我爸关起来,你们是个屁……”
许峥什么也听不到,他抱着傅越,不敢碰他的背。
“腐竹。”许峥唤他的声音都是轻得像一阵风,像是怕伤到了他。
傅越用力扯出了一抹笑,说:“哥,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疼……”
可许峥闻到了血的味道,他心神不宁,用被丢掉的围巾给傅越做止血。
警察把混混们都带上车之后,过来检查了一下傅越的伤,熟练地打了120的电话,对傅越说:“先生,你忍一下,120很快就到了。”又对许峥说:“这位先生,你没受伤,等会可以先跟我们到警察局做笔录。”
许峥摇摇头:“我陪着他,他好了我再去。”
警察想必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了,记了许峥和傅越的身份信息后,说:“也行,这样吧,明早我去医院找你们做笔录。”
“多谢。”许峥说。
傅越很痛,痛得不想说话,又怕许峥担心他,就一直笑着,看起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但额边的冷汗和唇色的惨白暴露了他。
120来得很快,傅越被抬上了救护车,许峥也上了车,一直陪着他到医院。
医生给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让他先去做个X光检查,拿到报告后说:“肋骨及肺组织都无损伤,没有大碍。但是病人出血了,而且淤青很重,建议在医院住一晚,明早再看看情况。”
许峥去给傅越办了住院手续。
医院床位空缺,单人病房已经住满了,只剩下三人间有床位了。
傅越侧躺在最里面的床位上,许峥拉上了隔帘,走到病床前坐下,问:“还疼吗?”
医生给他涂了点止疼药水,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能感觉到背部有隐隐约约的疼痛。傅越笑着说:“不疼了,止疼药水的效果很好。”
许峥端详他片刻,说:“你是不是傻。”
傅越一听就委屈了,皱眉道:“我替你挨了一棍子,你居然还骂我。”
许峥说:“谁让你替我挨一棍子了。那棍子打不死我,你倒是差点吓死我了。”
“我也差点吓死了。”傅越心有余悸,问:“那些人到底是谁啊?”
许峥冷静下来后,很快就理清楚了前因后果,说:“我上个星期办了一桩案子,我是原告方的律师,而被告是挪用公款的合伙人,官司打赢了,挪用公款的人也被判刑了。刚刚用棍子砸你的那个应该是他儿子,他父亲被我们合力送进监狱里面,因为心有不忿而找了人,想报复我出气。”
傅越气了:“他怎么不找人打一下他自己那猪脑子呢,他爸要是不犯法,谁能送他进监狱。”
“你别气。”许峥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不可理喻的人的,我见过很多,没什么好气的。”
“做律师也好危险。”傅越思考了一会,得出的结论是:“等我好了之后我们一起报一个散打班吧,以后每晚下班都去练散打。”
许峥哑然失笑,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不过你喜欢的话,也可以。”
傅越抱着被子,说:“我再想想吧。”
许峥以为他要回心转意了。
结果这人下一句就是:“等我去查查是散打厉害点,还是别的擒拿、咏春、摔跤、拳击等等更好。”
许峥说:“行行行,都听你的。不过,腐竹,明天我带你做个全身检查吧。”
傅越说:“为什么要做全身检查?我真的只有背上一个伤口。”
“因为我不放心。”许峥认真地看着他。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傅越只能弃械投降:“好吧,明天做全身检查。”
病房里面有陪护床,许峥陪着傅越住院,在狭小的陪护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但面上丝毫不显,吃过早饭后,便带傅越去做全身体检了。
傅越啥也不需要想,甚至连脑子也不需要带,许峥带他去哪个检查室他就进去,熟门熟路地往床上一躺,任人宰……不对,任医生检查就对了。
全身体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