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说：我不敢。
我摇摇头。
朝阳指着我：给我把眼泪擦干。一个大男人，哭啥哭。
朝阳把我的鞋子脱掉，拽掉了我的袜子，把我的脚摁进了水盆里。因为脚冻了，在塞进水盆子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很痒，还有刺痛，我忍不住叫出来。
我说：我知道了。
朝阳说：我小时候，新胜叔对我很好，可惜他不在了。枣花婶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也难为她了。你跟别的娃不一样，你知道吗？你要更加努力。不要叫村里人在你的背后戳你脊梁骨，不要叫新胜叔在九泉之下为你担心。
我说：我想回宿舍。
朝阳说：先洗，洗完了我给你抹点冻疮膏。
朝阳说：不敢就睡觉，别他妈的的那么多废话。
朝阳摸摸我的脸，问：疼吗？
朝阳揭开被子，近乎粗暴的脱掉了我的－，我只好穿上了他的军用裤头。
那夜，我几乎一夜没有睡觉。
朝阳给我掖掖被子：冷吗？
我的脸上。
我说不冷。
我说：因为我偷了包子。
朝阳指着我：这两个耳光是我替新胜叔和枣花婶子打的，我要你记住，做贼的下场。
我的心头一震，我想起了母亲。
朝阳说：宿舍哪里有这里暖和。
朝阳提起我的脚看了看：脚冻了？
朝阳又托着我去了他们派出所，来到了他的房间。
朝阳问：吃饱了。
31、朝阳的宿舍很干净，一张旧办公桌上放着牙膏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单人床上绿色的军用被子叠的很整齐，床单也是绿色的，警服挂在床头。屋子中间的火炉烧的很旺，一个铁壶坐在火炉上，冒着热气。
我不敢在说什么，脱掉了棉裤，可能是松紧怀了，我脱裤子的时候，把裤衩也扯掉了。我的锤子暴露在了外面。可能是发育过早，我的小头黑汪汪的，已经跟成人的差不多大。
周末，我回到了家里。
朝阳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我有些不在然，我不敢看他。
朝阳扬起手，我有些害怕，急忙用袖子擦干眼泪。
我擦干脚，倒了水。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朝阳把我的脚抱在他怀里，仔细的给我的脚上涂抹着冻疮膏。
我犹豫着。
朝阳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不再说话。
抹完冻疮膏，朝阳给我剪了指甲。
32、第二天我走的时候，朝阳叫我晚上再去他那里睡觉，我没去，我对他的是爱夹杂着恐惧。
朝阳又问：你知道我为啥打你？
朝阳从床底下抽出来一个箱子，拿出一个军用裤衩扔给我：把这个换上。
朝阳说：记住哥的话，堂堂正正做人，饿死也不能偷。
我说：我还想回去。
我点点头，打了一个饱嗝。
我站着没动。
朝阳说：咋了？还跟我记仇？不行你打了两个耳刮子。
我有些想哭，他是这些年来，除了父母，铁牛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朝阳提了铁壶，倒在了脸盆里，掺进去了凉水：洗脚。
朝阳脱了衣服－了，因为床笑，我们紧挨着。躺在他身边，我很紧张，我开始发抖。
朝阳声音有些严厉：偷包子不算啥，但是这给你落下了毛病。小时候偷针偷线，长大了偷钱抢劫。我可不希望我们村子里出一个贼。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坐牢。
朝阳盯着我的老二，摸了摸：不错呀，才十六，锤子就这么大？
我洗了脚。因为长时间没有洗脚，我吧脸盆的水变成了黑色。
朝阳把包子递给我：吃，不够再来一笼。
朝阳跨上自行车，冲我说：上车。
我顾不了许多，大口的吃着包子，吃完包子，我喝光了碗里的包谷榛子，全身顿时很暖了，我舒服了许多。
我说：宿舍冷。
黑暗中，我望着朝阳，我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恐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爱。
我捂着脸，两行泪无声的涌出来。
朝阳拉了我一下，我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我没有动。
我有些害羞，提上了裤衩，迅速的脱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朝阳斗罗掉了我的指甲碎屑，说：现在干净了，－睡觉吧。
我说：我不要，我有。
在我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秀娥扭着胖乎乎的腰走进了我们家。我有些奇怪，秀娥去我们家干啥？难道他跟铁牛……
包子和玉米榛子端上来了，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更饿了，但是我看看朝阳，我不敢吃。
朝阳托着我，穿过学校后面的小路，来到了大街上一个包子摊位前：来一笼包子，一碗玉米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