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还是被椒图的敲门声惊醒的,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三分钟后,安心顶着晕乎乎的头和两只硕大的黑眼圈走出了卧房门。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迟到要扣工资了!唉……安心对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念头发出声叹息,继续慢吞吞的刷牙,她虽然很在意迟到的事情,可是提不起干劲她也没办法。
椒图坐在客厅,安静的等着她,于是他们又一起出门,一起走过从住处到公交站的短短几百米路,一起在路边的小摊上买煎饼果子当早餐,最后一起等车。
“谢谢”等车的时候,安心偏头看向椒图,挤出个笑脸,这个笑脸配着她的熊猫眼和用来遮掩的几层粉,很有喜感。
“其实你不用特意等我的,我没事的。”喜感归喜感,安心的感动可是真的:“第二天就让你上班迟到,真对不起。”
“工作室不考勤,早一点晚一点都没有关系”椒图安抚的笑了笑。
公司里一切如常,没有因为她的失恋发生任何变化,不对,还是有的,请看看韩黛的神采飞扬,再看看安心的无Jing打采,一个周围气场活力翻涌,另一个周围气场死气沉沉。她们的反差是这么的明显,连部门经理陈鸽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安心,怎么了?没睡好?”陈鸽瞧着安心脸上那两个宏伟的熊猫眼,铺了几层粉也遮不住,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经理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熬夜熬过头了。”面对着陈鸽,安心可不敢絮絮叨叨的诉苦,她鼓起劲让自己看起来Jing神点,用清脆明朗的声音回答陈鸽的问话。
“没事就好,要是不舒服也不要勉强”陈鸽宽心的点了点头,她喜欢部门成员每天都有好的工作状态。
陈鸽一走,旁边的李通仕就把整个人都挪到了安心这边来。
“真没事?我看你不太对劲。”
“李兄,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安心泄了气,她的声音很配合她此时的面部表情,几分悲戚几分伤。
“生病了?严不严重?什么病?癌症、SARS、AIDS?”李通仕被吓了一大跳,这样的安心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于是立刻就把问题想得过了。
“你才生病了,你才AIDS”安心连翻白眼也翻得有气无力:“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咒我,太不够意思了”
“什么事你说,能帮的我尽量”关键时刻,李通仕还是不敢马虎的,要真有什么事,他也能严肃对待。
“方言平跟韩黛搭上,把我甩了。”话音一落,李通仕瞬间呆住,安心自怜且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退回自己的位置。
不是她不想安慰他,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也迫切需要安慰,没有人安慰没关系,那么就拖个人下水和她一起低落吧,反正这事迟早也要让他知道,早死早超生。
“怪不得你那天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原来是这样。”李通仕的抗打击能力明显比安心强,他在返回自己座位的过程中还能前后关联说出准确的判断语句
以前安心不说,是因为她还顾忌着方言平,现在甩都甩了她还顾忌什么?凭什么她要死憋着把自己憋出个内伤来,说!心里怎么舒服怎么说!这一天里,她利用所有的工作闲暇时间,把电话打给正在外派途中的大姐安乐,打给远方的安爸安妈,打给除了姚洛洛以外的一干死党。
说完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被甩了,安慰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她觉得心情舒畅了一点点。
从周三到周五,安心的日子就在诉苦与被安慰之间度过。周三当她劲头过去想起来这个月花费肯定要超支的时候,她的长途通话时间已经超过了五个小时,所以周四和周五,她选择了下班以后窝在家里拉着椒图碎碎念。
“韩黛你知不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就是一刀削脸、果核眼、皮肤白得跟鬼似的、身板单薄见风就倒的女人,我同事,道德败坏的那种。”
语言的神奇性之一,就在于用不同的词汇形容同一个人,可以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果让李通仕来形容韩黛,那肯定就是瓜子脸、水杏眼、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纤细匀称了。
“我男朋友,不对不对,我前男友,你也不认识吧,喏,就是这个样子,”安心扒拉扒拉翻出钱包,打开,露出她和方言平的合影:“还算是人模狗样吧?可是我觉得他就是只猪!”
“你知不知道我多冤,我比窦娥还冤,人家窦娥有个六月飞雪,我有个天降神螺,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这句话纯属胡扯,安心瞎掰的时候根本不会顾及时间顺序以及逻辑合理性。
“你说那两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愧疚呢?一个整天在办公室里神采飞扬的给我来刺激,另个索性跑去出差,面都不露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又不能怎么样,看着干生气……”
安心拽着椒图说个不停的时候,椒图就安静的坐在她旁边,像那天一样抚着她的头,然后在她停顿下来的时候用另一只手适时的递上水杯。
“你为什么不说话?”安心说得累了停下来,却突然发现椒图从头到尾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