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了,楚儿很麻木的看着宋先生,这就是她的父亲,他是那么害怕失去林家的庇护。她也想生孩子,如果一个人可以生的话。
“哎呀,女儿难得回来一次,你就少说两句。”宋太太自是心疼女儿的,关切的说,“楚儿啊,你又瘦了。”
掉几斤rou又不痛,可是心上无针扎却很痛,楚儿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已心灰意冷,这个家如宛月山庄一样让她如坐针毡。宋太太将她送到门口,说:“你别怪你爸爸,你知道他的德性。洗衣厂现在就只有林家这一个大业务了,那是我们生活的来源呀。”
楚儿出了门,心痛的看着母亲,她和她一样的软弱。
“再见妈妈。”楚儿离去,她心中的决定永远也不会得到家人的支持。她甚至都不敢将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她不知道父亲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她注定走不出宛月山庄,她注定要抱着孤独过一辈子。
天是Yin的,黑暗迫不及待的降临。街上的灯红酒绿在楚儿的眼中全变成了灰白色,下班的人匆匆的回家,她也得回家。世界这么大没有她另外的居留,她只有回到冰冷中去。
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动了,它也知道楚儿心情不好,它也和她一样累了吧。楚儿打开车门下了车,车子坏在了回宛月山庄的盘山公路上。那一片灯火辉煌就在不远的山头闪烁着。
她锁了车,慢慢走回去。刚走了几步,一束刺眼的光在她的身后亮起。她继续走着,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回来了。她不想停下,不想坐他们的车回去,突然就想这么静静的走。但是车子在她的身边停下了,是那辆她曾经很熟悉感觉很暖的蓝色奔驰跑车。
现在那蓝却是冷的,像无边的大海一样冰冷。
“车子坏了?”林玮特地在楚儿的右手边停下,他和她说话的距离会近一些。
他们这样单独的说话,已经记不起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怪不得他的声音变得这么陌生。楚儿没有停下,慢慢的走着,淡淡的说:“它累了。”
她的话语仍是那么忧郁,林玮说:“坐我的车回去吧。”
楚儿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转身,面对那耀眼的车光,她静静的说:“我不想回家。”
林玮将车头灯的远光调成了近光,沉默的坐在车里看着楚儿。
楚儿又慢慢的走下来,拉开了车门坐上去,语气是不容人拒绝的坚定:“陪我去喝酒吧。”
“你怎么了。”林玮看着她,犹豫不决。他和她,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纠缠。
“怎么,单纯的陪我喝一下酒都不可以了吗?”楚儿嘲弄的笑一下,心里好凉。
林玮没有再作声,他发动了车子开到前面宽阔地段去将车子调转了头,向山下开去。他是最了解她的不是吗,她的闷,她的苦,她的孤单,竟然让他平静了的心紧了一下。他对自己说,这不是对她的怜惜,只是开解她的寂寞。
他们没有去酒吧,去了迪厅。疯狂的音乐,疯狂的人,楚儿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林玮坐在高凳上看着她的身影,心情也变得有些闷。她是需要发泄了。
他今天不应该陪她。
楚儿过来拉他去舞池,他拒绝着:“楚儿,别疯了。”
镭射灯光不断的在楚儿的脸上变幻着颜色,她的表情不太真切,她只是一个劲的拉他,他最终跟了去,只是没有半点起舞的兴致。他僵硬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用疯狂掩饰自己的不快乐。
她跳累了,回到吧台喝酒,一杯接一杯,林玮夺掉她的酒杯,她就直接拿过瓶子对着嘴喝。他又去夺瓶子,楚儿不放手,她瞪着他,很怨的目光。他一惊,松了手,看着瓶子的酒一点点的减少,楚儿的醉意一点点的增加。
他不能不管她,最后他硬拖着她离开了迪吧。她没有骂她,由他拉着她直到上了车。接着,她的泪就流了下来。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只是不再属于她。
林玮将纸巾递给她,默默的开着车。流泪是短暂的,因为对某件事情的感怀只是一时的。一路上两人不作声,不用说什么也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们曾经是那样的熟悉。
无声的踩着鹅卵石回家,无声的上楼,无声的站在各自的房门前。但道别,是需要声音的。
“我快满30岁了。”楚儿凄凉的笑着。
“嗯,你想什么样的礼物。”林玮说。
“一颗心。”她定定的看着她。
林玮怔住,他的心给了以馨。
“你哥哥的。”楚儿笑出了声,只是眼角有泪流下,她迅速的开门进去,砰的将门关上。
林玮轻轻拧着房门把手,有些东西他是否已真的放下?
温柔的陷落1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似乎要下雪的样子,可是最终也没有飘洒下来。过完这最后的暑假,以馨就进入她四年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学期。
回想着四年前的一切,仿佛就像昨夜星辰般清晰可见。点点快乐的堆积,点点烦恼的流逝,曾经青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