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声使她抬起头来。“是谁?”
“海lun。我可以进来吗?”
艾莉跳了起来,把小床推进大床底下,她不想昭告全世界自己没有和丈夫同床的事实,她用手抓抓头发,想要整齐一点,然后又放弃了,反正她的衣服也绉得可以。“请进。”
海lun神清气爽的走进来,只是在日光下,显得有些苍老。“对个起,艾莉,昨晚我忍不住听了一下。”
艾莉胀红脸。“怎……怎么……我不知道我们的声音那么大。”
海lun有一点点脸红。“我很了解西蒙,亲爱的,或许我可以帮你了解他,我并不想无礼,介入不欢迎我的地方,可是如果能帮忙,请让我协助你,相信我,我的动机十分善意。”
她握住艾莉的手。“到我的房间,艾莉,我的仆人会送热茶上来,而你看起来很需要温暖。”
她的语气充满真挚的关心和了解,使艾莉的戒心消失了一,她向来独自面对生命中的混乱和复杂,如果有人能够分担似乎也很好,特别是这个人比她年长,是西蒙的旧情人,自小就认识他。
她让自己被拉到海lun的房间。
“坐在火边吧,”海lun替她倒茶。“告诉我昨天发生什么事。”她端一杯给艾莉。
“我听到声音,西蒙在生气,而他很少发脾气。”
艾莉双手握住热热的杯子,开始描述昨夜的事件。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希望他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她作结尾。“我知道自己和其他女性不一样,有时候他也说他了解,但是了解不同于接纳,对吗?”她望著海lun。
海lun喝了一口茶。“西蒙是我认识的男人当中最体谅也最特别的,”她徐徐说道。“有他这个丈夫是你三生有幸,一个妻子期待的仁慈和体贴他都可以给你,你当然也可以有相同的回馈吧?”
艾莉放下茶杯,脸色很苍白。“仁慈和体贴还不够,海lun,我要的更多,是那种出于爱的了解和接纳。”她说出自己刚刚才了解的事实。
梅lun再次握住她的手。“别期望月亮,孩子,相信我,怜悯、友谊、仁慈、忠贞也是一样的宝贵,西蒙可以给你这一切。”
“但不是爱?”
海lun捏捏她的手。“亲爱的,他是赫斯摩,你父亲杀了他爸爸。他可以感觉温馨、柔情。可是他的心里没有雷文斯的空间。”
“他告诉你的?”
“这是他用的字眼。”
“谢谢你。”艾莉轻轻抽回手,站起身。“我当然知道,请容我告退,我还有一些家务要处理。”她淡漠的微笑,回到自己的房间。
『22』21
十五分钟后西蒙回来时,艾莉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在镜中看著他。
“我和亚德谈过,安排要将马群移到赫斯摩。”西蒙说道,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使他几乎忘了自己的伤害和失望,几乎要伸出手搂住她,用手指尖抚摸她哭肿的眼皮。但是她的表情冷硬,双唇抿紧,使他推开心中的冲动。
“而我完全不能说什么?”她仍然在生气。
西蒙叹口气。“你当然可以。我的马厩全听凭你的决定,只是你既然很担心你哥哥,使我以为行动迅速非常重要。”他忍不住嘲讽。“请原谅我越权的决定。”
艾莉迅速地将秀发扎成辫子。“你当然可以决定,和我相关的事不是都由你决定吗?”
他不想再失控。“或许。但是如果我能礼貌的先问过你的意见,那么——”
“我该感激你周全的考虑。”她迅速打岔。“是的,我了解,我已经学到教训了,先生。”
西蒙看见她镜中冒火的目光。
“艾莉,我们都知道问题下在马群。如果你想在赫斯摩宅邸继续培育种马,我祝福你,不反对你的嗜好,可是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的。对吗?”
她没说话,他继续说下去。“你想要财务独立以便从婚姻中脱身。现在我明白了。但是我不能容许。你可以养马,甚至出售,虽然有个马匹交易商当妻子令我不太自在,不过如果你因此有收入,我会坚持用那些钱为你的子女——我们的子女——成立信托基金,你自己不能动用。”
艾莉的脸失去最后一丝血色,像白骨一样,眼神空洞。可是她还是没说话。
西蒙伸手摸摸嘴巴,她的沉默比一切反应更糟糕,充满令他五脏六腑纠结的指控和认命。他已经开始欣赏她那狂野和未受沾染的特质,但是现在它却像一匹挥碎的小马。
他的双手放在她肩上,她退缩著,使他的手再次垂下。
他离开房间,小心的关上门,丝毫没有泄漏他心底的挫折感。
艾莉瞪着镜中的影像,直到眼睛花了,仿彿她正进入自己的眼睛,观看眼睛背后的内在世界。
怜悯、友谊、忠诚,必要但是不够,她很清醒的想。她不能爱一个不爱她的人,屈就这种不热不冷的安适,无论海lun怎么说,她不能再留下来,继续庆祝一椿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