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心里就越难受,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再看到他衬衣上那个刺眼的口红印,她道:“雪生小姐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她吧,我去四周巡视一下。”
云嬗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就被追上来的贺东辰拽住了手腕,她转过头去,就见贺东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乎想将她看穿,“云嬗,你在生气?”
“呵!”云嬗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我高兴得很呢。”
瞧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贺东辰气得抓狂,他用力攥紧她的手臂,目光凌厉地瞪着她,冷笑道:“高兴?高兴什么?看我和别的女人接吻,你心里很爽,是不是觉得终于摆脱我了,嗯?”
尾音压抑着怒气,极欲喷薄出来似的。
云嬗睫毛颤了颤,心脏不由自主的揪痛起来,她不像她外表表现出来的这样淡漠,其实一整晚都在想,他们是不是开房去了?
一想到他们开房,做着他曾对她做过的事,她就心如刀割,怎么还能做到漠视?
她抬起头,望着男人怒气冲冲的俊脸,她听见自己低声道:“大少爷要和谁接吻和谁上床,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请放开我的手!”
贺东辰心凉了,他缓缓放开抓住她的手,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死死瞪着她毫不迟疑的背影,觉得自己一颗真心都拿去喂了狗。
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为什么她的心就像是捂不化的冰块?
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他气得一脚踢向墙壁,随即抱着自己的脚疼得团团转。不远处的保镖队长看见男人幼稚的模样,忍俊不禁。
云嬗说是去巡视,其实这里很安全,根本不用巡视,那只是她躲避他的借口。她靠在墙壁上,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疼得她发颤。
如果她对他还有什么念想,那么昨晚所见,彻底让她死了心。她再爱他,也不会卑微地去做他的情人。
她闭上眼睛,质问自己,云嬗,你不想做他的情人,难道你想做他的妻子吗?她摇头,她是佣人之女,岂敢高攀?
年少无知的时候,只凭着一腔爱意,以为就无所不能。但是现在,现实告诉她,门当户对才会幸福。贺东辰娶了平凡的蓝草,尚且还要隐婚,更何况是她?
如果当年有这样的理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爱苗掐死在摇篮里,也好过如今这样爱而不得,痛不欲生。
云嬗整理好心情,转身回到别墅,正好看见贺东辰从别墅里出来,她脚步稍顿,没有回避,慢慢走过去。贺东辰看也没看她,径直离开。
云嬗站在走廊上,看着那道迅速离去的背影,她抿了抿唇,转身进了别墅。
贺雪生的情况不太好,沈存希将她抱出来,直接带回了依苑,据说这栋别墅是为贺雪生而建,一栋主楼,一栋副楼,气势磅礴。
云嬗安排好保镖保护贺雪生,这才开车离开。
翌日,贺雪生来上班,将她叫进办公室,“云嬗,去安排一下吧,我要去A市。”
云嬗震惊地望着她,她听说五年前,贺东辰从A市将贺雪生带回,那个地方应该是她这一生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她竟然决定要去。
“好!”
“不要告诉任何人,就你和我,下午就走,证件我都带出来了。”贺雪生满脸疲惫,她必须去A市确定一件事。
“好!”云嬗没有多问,转身出去,订机票订酒店,订好后,她坐在位置上发呆,就她和贺雪生去A市,龙潭虎xue,她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再说A市是特战队情报科的大本营,她被情报科除名,去A市说不定能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她犹豫许久,才拨通。那端很快接通,声音带着兴奋,“云嬗,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的电话。”
云嬗心里微微有些尴尬,毕竟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道:“许师兄,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你一直不联系我,你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爽朗的大男人,说起这句话来一点也不别扭。
许师兄许渊,曾是军校的同学,那年她初入军校,他是高年纪过来带他们训练的师兄,深得教练的欢心,有时候教练有事不能来训练他们,就会派他过来。
她出事那天,是与许师兄对练,大概是近段时间训练得太狠了,她感到不适,许师兄那一拳头朝她小腹打来时,她不能及时闪开,被一拳甩出老远。
她躺在地上,腹部一阵抽痛,然后她感觉到下半身shi润,她低头看去,有刺目的鲜血从身体里涌了出来,她当场就吓晕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许师兄望着她,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除了深深的内疚,还有遗憾与心疼。他不停的说对不起,她很懵,笑着道:“训练时拳脚无眼,我不怪你!”
许渊张了张嘴,看着她的笑颜,竟无法将那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直到医生过来查房,交代一些小产后需要注意的事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