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凛比她先吃完,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月底房子是不是到租期了?”
曲鸢:“嗯。”
“要不要搬回银月湾住?”
这套房子是过渡期用的,曲鸢本就没想过长住,各方面条件跟银月湾比起来毫不逊色,只有一个缺点,离公司远,以前还不觉得,自从某人住进来后,夜夜笙歌什么的,害她早上起得晚,几乎天天踩点打卡。
曲鸢全方位地考虑了一番:“搬吧。”
徐墨凛藏在眼角的笑意,全溢了出来。
半晌后,他又说:“还有一件事,沈总受伤住院了,我们抽空去看看他。”
曲鸢惊讶:“沈总受伤了?”
“嗯,他前两天参加攀岩活动,不小心摔断腿了。”
上次徐墨凛被吊灯砸伤,当晚沈暮就等在急救室外,后面他也有来探病,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看望他的。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很久没见过沈暮了。
沈暮受伤的消息并没有大范围扩散开,躲了不少纷扰,沈父在外地出差,沈母每天都守在床前,哀哀凄凄,以泪洗面:“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办?攀岩那么危险,以后都不要去了。”
沈暮再三强调只是意外,沈母哪里听得进去?他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家去了。
徐墨凛曲鸢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沈暮,以及比他们先一步来探病,正削着苹果的梅溪光:“老沈,你这次也算是命大,从那么高摔下来,只断了一条腿。”
沈暮回想起当时的惊险,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都说人游离在生死边缘,会遇见自己最真实的欲望,或者说执念,在那个瞬间,闪过他脑中的,是……
“哟,”梅溪光笑道,“徐总徐太太来了。”
徐墨凛放下水果篮,曲鸢将一束鲜花摆在桌上,看向躺在病床的沈暮,他右腿打了石膏,用支架垫高,面色憔悴,朝她微笑着,她回以一笑:“沈总,你感觉怎么样?”
沈暮眼里有隐约的光在移动,克制着心中的澎湃激流:“还行。”
梅溪光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暗自叹息。
徐墨凛走到曲鸢旁边,外套衣摆刮擦过她的,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总得好好将养。”
沈暮仍是笑着,光泽消失了:“多谢徐总关心。”
待了十分钟左右,医生过来查房,曲鸢考虑到沈暮要多休息,就没再打扰,和徐墨凛离开了。
在电梯里,曲鸢想起他车祸住院那次,她送的雪梨,还有附赠的即兴rap,挽住他手臂,决定坦白从宽:“徐先生,你还记得那位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的曲小姐吗?”
第71章 取悦她 一笔勾销
徐墨凛眉峰微挑, 沉yin道:“印象深刻。”
不止是“不孕不育,儿孙满堂”这八个字,他至今记得那首rap的每一句歌词旋律, 临时充当rapper的高壮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历历在目。
任何男人受到这种侮辱性极强,挑衅男性自尊心的对待,都不会轻易忘记。
电梯缓缓下行, 曲鸢快刀斩乱麻,连珠炮似的,语速飞快:“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当时我原本是去医院找你离婚的, 去之前在网上水果店下单了88个雪梨,店家额外赠送了真人现场送祝福福利,可我临时改了主意,祝福语来不及改, 为了让你相信我们夫妻恩爱, 我就顺水推舟地引导你误会是我表姐曲蓉蓉所为。”
“其实, ”曲鸢闭上眼,“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曲小姐, 是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身侧的男人全无反应,曲鸢偷偷将眼皮睁开一条细缝, 只见他表情淡淡的,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徐墨凛牵着她走出来,薄唇边噙着浅笑:“我知道是你。”
曲鸢懵了两秒:“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跟我提出离婚。”徐墨凛气定神闲地说,“我去温泉会所接你。你喝醉了,坐在我腿上, 逼我听你唱歌。”
他促狭地问:“你应该猜到是哪首歌了?”
曲鸢:“……”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唱完歌,你趁我不注意,重重地,”徐墨凛刻意强调,“咬住了我下唇,还咬出血了。”
曲鸢对此同样印象深刻,她还纳闷自己怎么会咬破他的唇,原来不仅是醉后吐真言,还逞醉行凶了,她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那位曲小姐啊。”
“唔。”徐墨凛勾了勾唇,“你改歌词了,点着我的鼻尖唱,我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曲小姐祝福你。”
这算是当着他的面把底兜得干干净净了,难怪她后来再怎么卖力地演夫妻情深戏码,他都无动于衷。
曲鸢心底漫上微微的涩意,放缓了语调:“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诅咒你的。”
她是想着好聚好散,终究不甘不平,所以才借着这样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