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没听见。
他看起来很冷淡，我的心也坠入了冰点。
是为了她为我学的这首曲子吗？
我低着眼看他，我说，这些温柔，这些欲望，是因为她才有的吗？
是我想多了，对吗？
封廷之，你变心了。
是我一直在回忆里出不来，以前，间接性接吻，他会脸红。下雪天接吻，他会低着声音温吞的告诉我这是他的初吻。他和我说，他是真的喜欢我，他和我说，只要有一点点，只要我说我喜欢他，我们就在一起。他要我信他。这样的他，已经不存在了。
太晚了。
我笑着说，从来就没有这种说法，只要你爱我，我们就能一直相爱，不论什么时候。你只是变心了。
十五年了。
十五年，所以呢？
人是会变得，他疲倦的起身，小逢。
我没有。我说，我没变。
封廷之温柔的看向我，他没有生气的征兆，也没有特别的情绪，他说，是我变了。
他妥协了。
凭什么。
我咬着牙关，近乎愤怒的瞪着他，上海的雪下的尤其大，大到使我产生了可笑的错觉，我以为我们还有可能。
你心里不平衡对吗？我甩了你，你不开心对吗？你故意和梁臻在一起，气我对吗？我口中蹦出的每一个字，我每喘着一口气，我每落得一滴泪，我都在渴求，我在期盼。
我宁可他是佩戴了完美的面具，面具总有裂开的一天。
所有的信念都在此刻毁于一旦。
这羞愧让我想要立刻死去。
爆发之后的平静让我冷漠的擦去了所有的泪，我近乎刻薄的，决绝的捏碎了一只玻璃杯，我背对着他。
好，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说，你只是不甘心，我明白了。
你想要我救她，我笑了笑，不可能。我从不为不相干的人费心。
小逢！封廷之皱紧了眉头，她是你的朋友。
不是。
从你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是了。玻璃扎进我的手掌心，我说，滚。
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威胁他，你知道我杀过很多人的，再让我看到你一次，我就杀了你。
或许我的怀疑是正确的，我的多疑并不该死，十八岁，他和我告白，他和我在一起，在我眼里那些他对我的特别的举动，仅仅是我以为而已。
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
或许，他只是短暂的喜欢了我一下。
走不出来的，明明是我。
所有人都认为他可怜，认为他为我付出了太多，认为是我太心狠。
不是的，不是的。
我只是没来得及告白而已。
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是我想多了。
我的手沾过很多鲜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玩枪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杀了第一个人，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的外表是那样的冷酷，内心又是这样的脆弱，致命的可笑。
这是新的一年，黎明破晓，我手心的血已不再流淌，我提起我的项链，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第一卷·逢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