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答应别人不能把你的身份告诉我?”
叶藏点点头,沈逸州惊得说不出话来:“你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吧。”
叶藏还想说话,被沈逸州制止了:“你不用说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知道。”
看着沈逸州脸上讽刺的表情,叶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终究只是说了几句:“我不会害你。”
这一路上的照顾偏爱,沈逸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叶藏对他好,但他无法理解叶藏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愿意说,他嘲讽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值得别人费尽心机接近的呢?”
叶藏欲言又止,沈逸州只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会再说出什么好话,烦躁地挥了挥手:“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说完就大步往前走,不想再看他。
翁老太看沈逸州已经回来了,关心地询问了几句,沈逸州只说去河边散散心,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让翁老太放心,便回房休息去了。
夜里,沈逸州做了一个梦,早上起来后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脸被泪水浸shi了。
在这几日跟翁老太的交流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沈逸州和叶藏掉下来的那段悬崖上竟有一条小道通到峭壁的中间,只要通过那条小道攀爬到悬崖的中段,以两个人的轻功就可以翻到崖顶。
两人一合计,从半道翻到崖顶便可以不通过崖底的小路花费半月时间走出去,薛亮的人一定不肯轻易放弃月痕,说不定现在已经从外面一路搜寻过来了。
到了崖顶,沈逸州望着叶藏,表情平静,拱手道:“叶兄,后会有期。”
叶藏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着平静,他知道沈逸州已经不再责怪自己,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坦白,这辈子都只能做陌路人。
叶藏看着沈逸州专转身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个挥着手的背影。
直到眼睛酸痛不已,叶藏才收回目光,走向相反的方向。
第19章 第 19 章
沈逸州一路赶到最近的镇上,打算买一匹马,趁徐练和薛亮的人还在谷底搜寻,闯入上清派把秀秀和祝棠救出来。
镇上似乎恰逢什么节日,十分热闹,沈逸州为了避免麻烦给自己稍做易容,在人堆里穿行。周围除了卖各色小食玩意儿的摊贩之外,都是熙熙攘攘的游人。沈逸州顺着人流往前走,终于挤到一个人少些的地方,突然听到附近有喧哗声。
走进一看,原来是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乞丐,那小乞丐把自己团成一团,只听到小混混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哄笑。
沈逸州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随手捡了几个石子,正弹到一个把正要下脚的小混混膝盖上,登时让那欺负人的抱着腿大声哭叫起来。剩下的几个小混混不笨,看到沈逸州只用一块石子就让伙伴痛不欲生,都识相地架着哀嚎的伙伴灰溜溜地走了。
沈逸州低头看了一眼,便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他的右手一把拉起小乞丐,从路边的小摊后面挤出去。
小乞丐被沈逸州拉到卖烧鸡的摊子后面,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爹爹。”
秀秀竟然会出现在这条街上!沈逸州忙问起祝棠的下落。
一听到祝棠的名字,秀秀的目光里蓄满泪水,抽噎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
原来那日上清派的人要掳走秀秀,被祝棠发现后便连祝棠一齐带走了。两个人被关在上清派的牢房里,除了第一天薛亮和徐练来看过他们以外,便一直被关着。上清派的弟子每日为他们送两顿饭,就这样将他们二人囚在一处。
祝棠和秀秀都不知道关他们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莫名其妙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总得想办法逃出去。
上清派牢房的守卫极森严,里外都有人把守,或许是因为上次百晓生被沈逸州等人轻易劫走,如今他们对牢房的监视更为严格,很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跑。
在牢房里待了几天,祝棠从上清派弟子的只字片语中知道,这些人确实只是想抓秀秀。而他们抓秀秀的原因,是因为秀秀的血脉。
秀秀哭着向沈逸州解释:“棠哥哥说,坏人要抽干秀秀的血。”
沈逸州听得胆战心惊,忙问秀秀后来的事情,秀秀道:“棠哥哥说他会保护秀秀的,让秀秀一定要听他的话。后来来了一个戴帽子的人,说要带我们去山上,他打开门的时候被棠哥哥打破了头,棠哥哥拉着我打倒了很多人,但是那些人越来越多,怎么也打不完。秀秀害怕了,棠哥哥让秀秀跑到桥那边去,到这里等,他说爹爹回来接秀秀回家的。秀秀跑过来看见桥断了,棠哥哥在桥的那边叫秀秀快跑,秀秀不停地跑,听了棠哥哥的话捡了破衣服穿,在这里等着爹爹。”
秀秀看着沈逸州,认真地问道:“秀秀那么听话,躲在这里等爹爹,爹爹带我去找棠哥哥。”
沈逸州语塞,他心知肚明祝棠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但他没办法对秀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