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晚上七点半了,我算计这时间费尽心神。太早了青青末及吃饭和打扰了她,太迟则说明我毫无诚意且喜欢迟到。
悄悄走出澡间也没用,泰来和文龙两个在门处搭着肩头看我,yIn笑非常。
“每根头发都成三十度角略向后翻。”文龙长太息。
“比林大情人的还整齐。”泰来满面诚恳的道:“请你也不去吃,原来你是准备和别人去吃的。”
我无话可说,干脆大模斯样的,仰头“哼”了一声便走。
“月上柳梢头啦!”身后两人怪声的大叫。
开门的是曾被我要她回家参观老爸的小慧,可能她一下未能适应我的微笑吧,她慌乱的回头叫:“青青,陈凡找你。”
“来了。”青青披头散发应声而出。见我就问:“你不进来坐?”又笑道:“看你……,想着去拍电影?”
我把我认为最合时款的西服穿来了,所以今夜的我只差一匹白马就可拯救白雪公主。我蛮有学问的道:“穿整齐些是对自己和别人的尊重。”
“好啊,不觉冻你便在外面呆着吧。”青青大方的笑着。
她关上门,再出现时头发已梳理整齐。我已站累了左脚站累了右脚然后把两脚一齐站累,脸上的笑容也是被冻僵了再捂热的。但青青也把我的心给捂热了,她加穿件淡红外套,腰间一条淡绿腰带衬托得如红花绿叶。我暗自得意:女为悦己者容也。
“去哪儿?”下楼时我问。
“就天涯吧。”
“天涯……?”我益发心猿意马。
天涯近在咫尺。天涯就在校门前,上天涯喝糖水的多是无处可去的校内情侣。在校中众人看来,一男一女上天涯喝糖水其实和到伊甸园吃苹果毫无差别。
在天涯坐定后我觉察到自己十分紧张,反象做了件亏心事。忙拿起压塑了的餐单细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角余光只是感觉到身畔说着悄悄话和干着悄悄事的情侣,耳中听到的也只是不知何处传出的销魂蚀骨的靡靡音乐。我给自己做个鬼脸:好象只有我们不是相拥而坐的。
拿定主意后,我指着冰糖雪梨问青青道:“这款可好?”还怕不合青青的心意。青青放下挡着视线的另一张餐单道:“好的。”神色腼腆。
我笑了,青青能比我好么?我松弛下来,记起了一会儿要和青青说的话。
就在我构思着怎样和青青说爱是极漫长的事情时,冰糖雪梨给送了上来。青青拿小汤匙轻轻搅动,片片雪白的梨子在晶莹的糖水中荡漾,汤匙碰在杯上“叮当”作响。我视线被吸引,看她修长莹白的手指。
青青看我,视线相碰,又急急的低下头。
我心中一荡,顿觉柔情无限,轻问:“青青,有事要和我说?”
“有的。”青青抬头,在往常的Jing灵中略带慌乱,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着:“我们谈个主题好不?但不准东拉西扯的。”
“谈什么?”我条件反射,立刻绷紧神经,作好驳斥的准备。
“就……谈爱吧。”青青道。
我脱口而出:“咱们不是在谈着恋爱?”
“不是的,不是的。”青青连连说又低下头去:“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你不要和我胡扯嘛。”
我察觉到自己的猛浪,却见青青没责怪的意思,心里一下高兴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青青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谈一下爱是怎么回事。”
“爱……?”我倒少考虑这问题,这也有答案吗?男女相见因相悦而互爱,是否就这回事?我答她:“爱挺伟大吧,这玩意儿不错。”
“玩意儿?”青青皱眉,望着我。
我立刻知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当然不是玩意儿,只是这东西很害人。”
青青道:“是了,芳姐她们是这样说,有过一定经历的人都这样说。”
“她说些啥?”我听到芳姐二字便生气。
“芳姐说男人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男人是不能太接近的,否则便是飞蛾扑火。”青青倒不瞒我。
果不愧是中文系的,一句话已骂了天底下一半的人,莫非刘雯芳这世不嫁人了?我没好气的:“那你还接近我?还要我请你喝糖水?我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你别生气嘛,她又不是针对你。”
我气得要笑:“我不是男人?”心知青青在扮好人。
“请我喝糖水怎么啦?”青青倒板起脸来:“要不咱们来AA制。”
“和你说不清。”我吃雪梨,女人不是太爱听人言就是太偏激。
“其实我也不这样认为的。你看他们……。”青青随意指身边一对情侣,不料那两东西正吻得旁若无人。青青忙收回视线道:“他们挺幸福的是不?”
我见青青不好意思的模样笑得险些把雪梨吞进了气管。我放下汤匙道:“好吧,你要说啥就说吧,我在这专心听着。”
青青的眼珠又乱转了:“我认为爱情……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