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川呆呆在一边,一看见他们立马迎上来说道:“少爷,宁安老师她一边哭一边闹,怎么劝都不听。”
木屐渊皱了皱眉,一把拉住喝的东倒西歪的宁安,凝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她看了他一眼,将酒杯推到他面前说道:“喝!”
顾倾年看着那一排被子,有一小半都空了,就吩咐酒保把其他的拿走。
没想到,宁安大喝一声,“不要动。”她看着木屐渊,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要喝。”
木屐渊一把夺开她手中的杯子,就把她往外拖。
顾倾年也跟着走出去,她黯然的想:两次进酒吧都是刚进个门就出去了。
回到家,木屐渊就把她扔在了床上,顾倾年看着她皱眉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木屐渊又吩咐了一个佣人看着她,就拉着顾倾年上楼了。
进了房间,他一边脱去外套,一边哼声道:“就知道不能由着她。”
顾倾年抬眸看着她动怒的表情,说道“你跟宁安老师的关系很亲密。”
木屐渊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将手臂搁在她的肩上,说道:“她从小就很疼我。”
顿了顿,顾倾年终于鼓起勇气,抬眸认真地问道:“你妈妈是在那次车祸去世了吗?”
他放开她,转过身,淡淡嗯了一声。
他回避的神色让顾倾年感觉有些失落。
半夜,顾倾年在噩梦中醒来。她惊了一身汗,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一打开房门就听见三楼幽幽传来细微的琴声,背脊微微发冷,她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刚走到一半,就听见木屐渊凉凉的声音,“别弹了,会吵醒倾年的。”
她稍稍安心,却听到宁安纤柔的问道:“她不知道吧?你打算永远瞒着她?”
顾倾年停了脚步,心被提了起来。
隔了一会,才听到木屐渊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你不信任她?”宁安的声音有些嘲意,“还是怕她接受不了?”
“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徒增烦恼的事。”木屐渊的声音听来也冷冷淡淡。
顾倾年窒了窒,将背靠在墙壁上。
“小渊,你有没有想过去试着忘记?”宁安试探着问道。
“没有。”木屐渊冷冷道。
宁安叹了口气,指尖抚摸着琴键说道:“我今天下午回来时看见她了。”木屐渊神色一凛,宁安继续道:“她说,你妈妈的车祸跟她没有关系。”
木屐渊靠着钢琴,冷声道:“我把这张钢琴搬来后她就没敢在这里住过。这种话她就算说一百遍,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我相信。”宁安看着他,认真道:“没有人会害自己的孩子,她才是你母亲。”
木屐渊蓦地瞪住她,然后狠狠地撇开头。“小阿姨,喝过头了。”
“你也怀疑过的不是吗?你不是很早就怀疑过我吗?为什么现在我亲口告诉你了,你反倒不相信了。”宁安凉凉一笑。
“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木屐渊拉开步子准备下楼。
宁安淡淡道:“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我骗了你。”木屐渊停住脚步,黑曜石般的双眸聚集了锐光,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我现在通通告诉你,木雅琦她绝对没有恋兄癖,更没有因为她哥哥爱上了别的女人而发狂地将我姐姐赶走。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所以她假装爱恋自己的哥哥,然后被木氏的老爷子送出国,出国后她又偷偷回来,将刚出生的你交给我姐,拜托她照顾你。”
木屐渊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在一室灿烂的灯光中燃起疯狂的火花。宁安笑了笑继续道:“她哥哥去世后,我姐就带着你搬了家,木雅琦也突然不见了,据说她因为她哥哥的死得了失心疯,其实是因为你真正的父亲得了绝症。他就死在美国,所以直到现在木雅琦也一直居住在那里。而她一直深爱的人就是我等了一辈子的人,所以……我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木屐渊紧咬牙关,狠狠逼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对我的宠爱全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是你父亲。”宁安看着他,静静说道,“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
“住口!”木屐渊猛地一挥拳,狠狠砸在琴键上,发出撕裂耳膜的冲击声。
楼梯上的顾倾年紧紧地捂住嘴巴,颓然的坐倒在楼梯上。
连她都无法相信的事情他要怎么去接受?宁安老师说的是真的吗?不……不可能……木雅琦为什么不直接承认木屐渊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要用恋兄癖将那段爱情遮遮掩掩?为什么宁安老师要一直隐瞒?那场车祸又是怎么回事?
她瘫倒在阶梯上根本无法去思考,一道声音自上而下砸落,“你都听到了?”
顾倾年抬头去看他的脸,那双深幽的眸子明显散着阵阵寒意。
突然间,他几步走下来,用力拉起她往房间里走去。
房门狠狠地关上,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