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走后,宋庭宗接了个电话和宋礼说单位临时派他出差就走了。
宋礼只是觉得很奇怪,其实,他每天都在奇怪。感觉爸妈都不太想回家,不,是不想在对方在家的时候回家。他像守墓者,守在原地守着那块坟墓,等待他们的归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那个坟墓却需要孩子来守护。孩子生下来只是孩子,为什么成了守墓者?
宋礼看着宋庭宗走前从书房出来未关上的门,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父亲喜欢坐在书房里翻看一些东西,不是工作,而且那间书房他很久没进去过来,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想进去,因为从前他每次进去宋庭宗脸色都不是很好,后来他干脆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避免再进去。
他准备把门关上回房间休息的,但他被书桌上的一个新式相框吸引住了,家里的相框都是一个系列同意款式,这是殷禾的习惯,家里样式不统一的相框几百年前就被殷禾换掉了。也许这个相框是被遗漏的,也有可能殷禾和他一样很久没来过书房里。
他走进去,拿起相框反过来看,上面是他年轻时的父亲和另一个年轻男子,那个年轻男子长得很秀气,五官Jing致,穿着黑色背带裤带着黑色贝雷帽,很有艺术家的气息,照片上宋庭宗搂着那个男子,两个人很亲密看起来关系不错,背景是宋庭宗的母校滨海大学的校门。
宋庭宗生性不爱说话,脾气也不怎么好,在体制内工作,交心的朋友也多是工作上的同事,也很少见他和工作上的朋友出去玩,能有这种亲密动作以及能够让宋庭宗换掉以前摆在那儿宋礼的照片再摆上他们的合照,可见这人对宋庭宗来讲可谓是很重要。
宋礼放下相框摆回原位,却又看见书桌的抽屉开了一个小缝,平时宋庭宗都是锁着的,今日因太匆忙就没关紧吧。宋礼坐在椅子上,打开抽屉,里面是一堆机票和拆开过但放的整整齐齐的信封。
那些机票都是文德市和滨海市往返的,而最近的这几张都是宋庭宗说要出差的时间。宋礼突然发觉得什么不对劲,猛然站起来推上了抽屉。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对自己内心的想法感到震惊。他冷静了好久才又慢慢坐下再打开抽屉看信封里的内容。
是情书,十几年前写的,那个时候大概宋庭宗还在上大学,甚至还没遇见他妈,更没有他。
回到房间,他用被子蒙着头,蜷缩在那里。赵不凡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看都没看。
赵不凡直接给他敲了通电话,他把电话挂了选择回他消息。
赵不凡约他去楼下江边散步,想拒绝又怕他来家里找,就答应了。
江边晚上风景不错,人也多。宋礼一到就看到赵不凡的身影。
刚好赵不凡转身看到宋礼,就走过来搂住他。毕竟比宋礼大三岁,个子也高不少,宋礼把他的手从身上拿走,不耐烦的说:“有话说话,别乱动手动脚的。”
“你哭了?”赵不凡问道。
“哭你大爷。风吹的。”
“哟,都要上高中的人了脾气还是这么差。”
“都要上大学的人了还喜欢欺负人?”
“欺负小朋友吗?”
“滚!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回家睡大觉。”
听宋礼怼他,他很开心,因为这人只有不生气的时候才怼人。赵不凡笑的声音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宋礼把他推着向前走,嫌弃道:“笑的小点儿声,行吗?不嫌丢人呐?”
说完这句话结果赵不凡笑得更大声了。
“别笑了,说点儿正经事儿。找我下来就为了笑啊?”宋礼着急道。
赵不凡终于收住笑声,正经道:“小礼,我,被滨大录取了。”
宋礼震惊一会儿,回道:“奥,那恭喜了。”
“小礼,你别这样,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不去……”
“我没有不高兴。”
“小礼……”
“怎么?还想让我说点儿什么?都已经恭喜你了还要怎样?”宋礼越说越激动,旁边的几个路人被吓到然后立马走开。
赵不凡没有说话,宋礼平复了心情,冷静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这么激动,我更不应该管你的这些事情,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心情不太好,你不用管我。”随后宋礼转身离开。
赵不凡无奈地看着宋礼的背影,赌气道:“好啊,那干脆别在一起了。”
“好啊,随便 ”宋礼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就向前走。
赵不凡听到宋礼说“随便”两个字也很无奈,想着好好说,结果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回到家,宋礼心里似乎有什么一直在作祟。从网上订了去滨海的机票。从文德到滨海不过半个小时的机程,他第一次踏上去滨海的路,他心情平静的很,只是去求证一个事实而已。
到达滨海,叫了车,和司机师傅说了信封上留下的那个地址,滨海光华路515号雾津画廊。
司机师傅很热情,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来,推荐他滨海几个不得不去的地方。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