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笙见我呼哧呼哧大喘气的模样,好笑地说:“累不行了吧?”
我抓狂地说:“累死我了,我这大半夜好端端的不睡觉是来找罪受的么……”
李明生在不远处叫:“让老秦背你,他体力好着呢,累死他,看他日后怎么趾高气昂!”
我快僵硬的脸发热起来,忙叫:“没事的,我自己能走!”
就这样,连闹带赶地,我们终于在四点钟找到最好的地方,让我惊讶的是,那有好大面积的空地,已经被清理过积雪,露出泥土的地面。而且,有堆成一座小山的礼花,原来,我们远道而来,大吃苦头一番,是为了到这个风景最好的地方放礼花。
大家在那边分工忙碌,唯独我和秦云笙在一边袖手旁观,我的脚已经被冻透,疼得在地上直跺脚,两手在一起搓了搓,没有力气也搓不热。
从来没试过这种感觉,我冷的都要哭了!
秦云笙忽然握住我的手,特别温热的手包裹住我的,热流顺着手心手背注入,我吃惊地抬起头。
他说:“你真是不懂抓住机会。”
他面容平静,有点肃寥,深瞳中没有任何迤逦。
我怔了怔,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回应。
他的头又俯了过来,视线却停留在远方,轻而温柔地在我耳边说:“我爱上你了。”
然后,他站直身体,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庄重伫立的身影像一幅画。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秦云笙,我脑海里浮现出好多个秦云笙,有好多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神态举止,或正色或轻浮,可是我没见过这种感觉的秦云笙。我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发烧,我的思绪在一瞬间蒸腾。我不知该说点什么,甚至不知如何应对,竟词穷。
从何时起,我们的关系已经这么近了?
近到,我可以安分地忍受他的表达,不再反感,过去我是难以忍受的,是极端排斥的,是深恶痛绝的,今天却不同了。我很震惊,可是我又很平静。
我们相对无言好久。
后来,许许多多五光十色的巨大花朵在我们上空爆裂、绽放……
原来,能擦亮天空的不只有太阳,还有火花。
烟花因为转瞬即逝而被人认为虚浮缥缈,可是谁又能说,它们在天上那一刹那间绽放的浮华和灿烂是假的?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特别的年,不但欣赏了令人动容的绝佳美景,还被秦云笙示爱。不能说我是不快乐的,任何一个女人,被一个优势卓然的男人如此高调地示爱,虚荣心都会膨胀,我并不例外。秦云笙有过多少女人,他对多少女人说过相同的话,为多少女人弄过如此大的排场,我不得而知。而我也清醒地知道,这份爱我可以感受,但我不能要,因为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到处讨女人欢爱的男人,在我心里,秦云笙就是另一个钟嘉骅,他们爱女人宠女人,但他们不专属于一个女人。况且我现在爱着的是岳京。
因为被花心的人伤害过,所以我宁愿主动追求一个可以完全为我所有的普通人,也不要被动接纳一个有本事拥有许多人的高贵人物。
回到家我脸妆都没卸就倒头大睡。
结果我感冒了。浑身发冷,不断咳嗽流涕,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一整天,鼻涕眼泪的废掉了两大卷卫生纸。到了晚上,昏沉沉的四肢无力。我在心灵上得到了膨胀,身体上却付出了惨痛代价,我是个很少感冒的人,拜秦云笙所赐,难得感冒一次就是重感冒。家里连感冒药都没有,往常感冒从没这么难受,也从不吃药,看样子非吃药不可了。
可我整个人虚脱,头昏眼花,感觉自己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我还是蒙着厚厚的被子困难地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下床,冷得直打哆嗦从冰箱里翻出一大块姜,想切片熬水驱驱寒。
正烧水,听到手机响,我去拿手机,一看又是秦云笙。
我虚弱地说:“哎,又有什么事啊……”
他说:“睡得好吗?”
我望望外面又是黑色的天,疲惫地说:“从早上睡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你说我睡得好不好……”
他听我嗓子发哑,就问:“你感冒了?”
我吸了吸发酸流涕的鼻子,把姜片扔进锅里,难受地抱怨:“因为看一场烟花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现在头重脚轻,浑身发冷像在冰窖里一样,再过一会儿可能东南西北都不辨了。”
他急促道:“这么严重?”
我连打两个喷嚏,抽过纸巾抹着鼻子发音说:“我在熬姜汤,咳咳,咳咳……不说了,我很累……”我要挂电话。
他忙问:“你在哪个家呢?”
“我家啊。”
“我过去看你。”他先挂了。
十多分钟后秦云笙到了。我是披着被一手端着姜水一手Cao着卫生纸给他开的门,秦云笙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没有力气跟他寒暄,开完门就回身倒进沙发里,咕咚咕咚喝干一碗水,连姜片都吃了,满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