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就越坚定了要回去的决心,抬起头对拓跋泓道:“我要回去。”
拓跋泓紧抿着嘴,面无表情看着他,眼中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明珩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拓跋泓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明珩一惊,当即拒绝:“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行,”拓跋泓理直气壮道,“你如今是我的王后,我陪我的王后回娘家吊唁大舅子有何不可?”
明明是分外严肃的场合,然而明珩还是无法抑制地嘴角直抽——王后、娘家、大舅子……
拓跋泓才懒得在意这些细节,愈发觉得自己这说法合情合理,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儿就写封信,让阿史那罕准备一些人马,咱们以掖揉的名义来京吊唁!”
明珩心累:“别闹了,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示人,难不成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怀孕了?再说,你着还怀着孩子呢,也不适合去丧礼上,怕冲撞孩子。白事不比红事,你现在身子特殊,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拓跋泓一听也顾虑了起来,低头摸了摸肚子,可又放心不下明珩。
明珩也明白他的担忧,想了想,商量道:“不然这样吧,你让阿史那罕准备些人马,我带着他们以掖揉的名义去。就像你说的,掖揉和安陵如今是姻亲,我带着掖揉的人马回安陵吊唁兄长合情合理,父皇也不能说什么。”
拓跋泓也顺坡下,做了妥协:“到时候我再给乾元帝去一份正式的慰问函,然后派几位官员和你一起进京,另外,你把莫珈带去。”
明珩一愣:“带莫珈?他那头金发这么显眼合适吗?要不换个人?”
拓跋泓摇摇头,坚持道:“就莫珈。阿史那罕要在王廷坐镇,乌蒙又要保护泽玺,其他人的身手我不放心,莫珈是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功夫最好的。”
拓跋泓已经做了这么大的退步,明珩也不好再东要求西要求的,答应道:“那好吧,我带莫珈去。不过这样一来你身边就没人保护了,这些日子你就待在景和园哪里都别去了,否则我该不放心了。”
“知道了。”拓跋泓也十分好说话,爽快答应了。
在经过双方各退了一步之后,关于明珩回京一事总算达成了共识。拓跋泓写了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了掖揉。
阿史那罕收到信到准备人马需要一段时间,明珩也不着急,耐心陪拓跋泓在景和园里等着掖揉的使臣。
掖揉的使臣在十日之后到达了京都。在掖揉使臣抵京的前不久,贺泽玺悄悄来了一趟景和园。
原来,乾元帝收到拓跋泓的慰问函后并没有拒绝拓跋泓的要求,允许了掖揉使臣的吊唁,并且把这件事安排给了贺泽玺。贺泽玺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好一阵意外,当晚就带着乌蒙悄悄来了景和园。
明珩和拓跋泓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贺泽玺,贺泽玺原本是不赞同明珩回京的,但经他们一番解释倒也没再反对,三人又商量了一些事他就匆匆回了府。
掖揉的慰问队伍抵京的前一晚,明珩和莫珈暗中出了城,在京都城外的驿馆与他们汇合,稍作休整了一晚,翌日清晨,便一同进京。
到达京都已经将近晌午,贺泽玺带着礼部官员与皇城军在城门口恭迎。明珩如今除了安陵六皇子的身份,又多了个掖揉“王后”的身份,礼遇自然不可怠慢。
贺泽玺接到人后先将掖揉的那些使臣安排到了使馆,然后带着明珩进了宫。
明珩身为安陵的皇子,自然不需要住在使馆,但由于他被封王后不久就被派去掖揉和亲,京都中甚至还没来得及盖他的王府就已经跟随和亲队伍去了掖揉,因此这些日子他只得重新住回宫中。
大内总管元喜早早在宫门口迎接,并带来了乾元帝的传话,说是惠王一路奔波辛苦了,今日就先在重华宫稍作休整,不用急着去见他。
元喜少年时就跟着乾元帝了,能一步步做到大内总管自然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替乾元帝传完话后立即补了一句:“自从太子病倒之后陛下就一直Jing神不佳,如今二皇子也……陛下如今正伤心着呢,整日把自己关在寝宫,谁都不愿见。这不,今早四皇子就被拦在门外了。”
明珩不动声色地听着,也跟着叹了口气,露出一丝哀伤之色,低声道:“太子哥哥和二皇兄走得突然,着实是天妒英才,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肯定不好受,麻烦公公多看着些,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元喜直道这是自然,将明珩送进了重华宫,又留了一会儿,叮嘱了一两句宫里的奴才这才回去复命。
元喜一走,明珩就让莫珈将大门一关,坐下来想倒杯茶喝。然而还未等他动手,就有小奴才将茶杯递给了他。
明珩愣了一下,自从拓跋泓怀孕之后,他就很少让下人伺候了,不仅没有下人伺候自己,自己反倒还成了伺候的人,光顾着伺候拓跋泓了。
一想起拓跋泓,明珩的思绪都不自觉飘远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