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率,望着他深深一笑,拉开他的手自己动手打结。为了教明珩,他特地放慢了动作,打完后又问:“看懂了?”
“懂了!”明珩自信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扯掉了拓跋泓刚刚打好了结,兴致勃勃动手尝试了起来。
拓跋泓:“……”
随后却又止不住地轻笑。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贺泽玺站在门口没有出声,安静地旁观了刚才的一切。他自然也将明珩对于拓跋泓小心翼翼的关切一一看在了眼里,见两人相处地意外和谐,不禁松了口气。
拓跋泓其实早就发现他了,只是当时忙着逗明珩就没出声叫他,直到这时他才扭过头,微笑着叫了声:“哥。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坐吧。”
贺泽玺淡声应下,抬脚走了进来。
明珩也终于打完结了,看着和拓跋泓打出来相差无几的掖揉结,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直起身转向贺泽玺。
“泽玺。”这还是他在得知兄弟俩的身世后第一次与贺泽玺面对面,一想到之前自己认错人抓着贺泽玺一番深情告白,他便有些尴尬,连打招呼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贺泽玺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轻唤了一声“殿下”。
彼此互相打了个招呼就不知说什么,大眼瞪小眼,气氛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幸好,这份尴尬很快就被拓跋泓出声打破。
拓跋泓拽了拽明珩的袖子,软绵绵道:“明珩,你去外面叫乌蒙打盆水来,顺便叫人送点吃的,我饿了。”
“好,”明珩知道兄弟俩是有事要说故意把自己支走,爽快答应了,先给拓跋泓倒了杯水才出帐篷去找乌蒙去了。
待明珩一走贺泽玺便率先开口问道:“你都跟他坦白了?”
“差不多吧,”拓跋泓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从右手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一些蜜饯。他捏起一颗放进嘴里,道,“我跟他坦白了我们的关系,不过没有透露和贺家的关系,编了个理由让他以为你是贺家的养子。”
贺泽玺这才放心了一些,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会被美色冲昏头脑,把什么都交代了。”
拓跋泓失笑:“在你眼里,你弟弟我就是个顶不住美色的色胚?”
贺泽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弟弟一眼,不冷不淡道:“六皇子的母妃是江南第一美人,明珩虽说才华稍显平庸,相貌却是六个皇子里拔尖的。你这人自小喜爱好看的事物,小时候买东西只挑好看的,从来不在意实不实用。我还以为你……”
其实贺泽玺这话说的挺明显的,意思就是明珩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一张脸他还有什么值得他弟惦记的。
拓跋泓又如何听不出他哥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你又没有亲自使用过,怎知道他不实用?”
“……”
贺泽玺也知他这里在草原住了十几年,性子奔放了些,什么话都敢说,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但是此番听他弟毫无羞怯地讲起床笫话题,面皮薄的一下子红了脸颊,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拉着脸教训道:“身为一国之君,说话注意分寸!”
拓跋泓毫不在意地大笑了几声,不过见兄长脸颊红得都快滴出血了,总算没再说这种话来臊他。
贺泽玺夺过弟弟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凉水,这才恢复了冷静,继续说回了正事:“六皇子虽说跟着你来了掖揉,但到底是安陵的皇子,他会不会将你的事告诉陛下?”
“不会的。”拓跋泓笃定道,“明珩对于朝堂上的事本就不关心,更何况,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虽身上流着一半掖揉人的血,但也是尽心尽责地在报效安陵朝廷。而且贺家是安陵的大功臣,若此时公之于众,必将在安陵掀起轩然大波。明珩虽然看着迷糊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极有数的。再说了,我如今与他成了亲,他与我便是在了一条船上,以他那善良心软的性子定不会出卖我们。退一万步说,我们还有一块免死金牌。”说着,拓跋泓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容得意道,“这里面可是他的亲骨rou,他不舍得让我出事的。”
“希望如此吧。”拓跋泓分析得头头是道,贺泽玺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之后你们决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拓跋泓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好好过日子,等着孩子出生了。”
贺泽玺有些担忧:“六皇子能适应草原的生活吗?”
话音刚落,明珩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兴冲冲道:“拓跋泓!乌蒙说帮你准备了你最爱的酥油糕和热马nai,要不要给你端进来?对了,热水还在烧,等烧好之后我就让人端进来。”
“知道了,我不急。”拓跋泓笑着对明珩道,“你一直在外面?”
“是啊,”明珩径直走到了一旁的衣柜里,从里面拖出一个小木箱,埋头在里面翻了起来。
拓跋泓问:“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块墨玉扳指。”明珩边找边解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