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严久深被打来的电话闹得心烦了,随口敷衍了几句有什么话高考完了再说。这下可好,高考完了,电话那是一通一通的打。
严久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能说的早就在还住家里的时候说干净了。他说那事与他无关,也还算认真的解释了,但两位大忙人非要以他们的看法来对他下定义,他无话可说。
打来的电话他也听过,无非两点意思。
一是让他回家去,十八岁许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日愿望统统不算;二是高考志愿,但他早就自己填好了,发了个截图给家里那俩看了看,后来打来的电话,这点就没有再问了。
但无一例外都略过了附中他们说错了的那件事。
严久深细想自己也不算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但凡是提到那么一两句关于那事,随便说点什么,他也就觉得这么过去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的,许出去的愿望当天就已经实现了,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
租个房子问题也不算大,他六月初放的,等池岁考试放假这近一个月的日子里,除了直播就是直播,钱倒也多多少少赚了那么一点。
但租一个离池岁不远的房子,有点困难。好赖找了好几天才找着那么一个房租也算合理,恰好就在一个小区的房子。
就是这楼栋隔得有点远,差不多对角线的位置了。
池铮找的一个假期工,包吃住,有宿舍。他不好意思跟着池岁一起到那里去,也就听他哥的话,吃了晚饭才说走。
不然这天晚上他都要跑过去了。
刚放假,人一多,大晚上聚在一起就容易情绪上头。池岁小口小口地抿着饮料,想不明白这又不是醉人的酒,怎么脸上也跟喝醉了那种烧得滚烫。
“哥,你八月份要过生日了吧?”饭桌上,两小点的学生就比较容易被忽略,池铮和池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悄悄地说话。
池岁好像才记起自己有这么一个生日一样,脑子里想了有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道:“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就是八月初,我记得清楚呢!”白妈妈许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可能是因为这近一年来,池岁慢慢地接受她,接受这个家,让她总算没觉得那么挫败了,也打心底为池岁感到高兴,“好久没给岁岁过过生日了,这次生日肯定要好好过!”
“都得来啊,要热热闹闹的!”
白为年在一旁算了算日子,无奈地出声:“妈,我那天估计在出差。”
白舒语:“你出你的差,不管你白天,你晚上必须得到家啊。你弟弟回家第一个生日,你当哥哥的,你敢不在家?”
说着又望向池铮,语气自然:“还有当弟弟的,也不能缺席的。”
池铮笑起来:“肯定不会!还会准备一个超大礼物!”
“哈哈哈,下次你过生记得好好敲诈你池岁哥哥一个超超大礼物啊!”白舒语也跟着笑,想着什么又问了问,“我听岁岁说,你找着暑假工了?放假了,找点假期工来做赚点零花钱也好,不过要是觉得累了,就跟你哥说,让他带你到阿姨家来玩啊。”
“小孩子,假期玩玩,随便学习学习也好的,别把自己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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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池铮吃了早饭打了声招呼,就背着自己的一个包去了暑假工的地方,池岁等池铮走了,在家里魂不守舍地囫囵吃完了早餐,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就望一眼门口。
家里人都起了,白为年洗漱完了过来吃饭,余光瞥见池岁的模样,心下了然,顺口一问:“要不要去我朋友家玩?”
“啊?”池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白为年笑了笑,在这种时候,用起严久深的名头一点也不带慌的。
“就跟我们住一个小区,我那个叫严久深的朋友。”
看着池岁的眸子一点一点亮起来,还带着惊喜的光。白为年心里默笑,不得不说,特别的有成就感。
当然,仅限于,他的弟弟很乖。一点也不像他同事口中说的什么,闹腾、不听话,经常气他的那种。
“走吗?刚好我开车上班,搭你一程过去。”
“好!”
一分钟后,池岁站在了严久深的门前。
楼道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池岁站在门口,手抬了又抬,迟迟没有落下去。
这个时候还很早,按照他了解的严久深的作息习惯来看的话,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要敲门吗?
还是算……
咔哒一声,门开了。
头发凌乱,短裤衩白短袖,眉眼之间一看就是刚醒还没睡醒的模样。
就是困得迷糊着,严久深开了门,也没忘把池岁薅着往屋里带,一边拽着肩膀,一边还特别自然地拿手背贴贴脸,又耷拉了脑袋下来蹭着池岁的头发,迷迷瞪瞪地往房间里走去。
“等多久了啊?怎么不敲门?要不是你哥打电话说你来了,我都不知道你站门外边了。”严久深的语气里带着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