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了很多次,甚至半夜他惊醒了下,掀了点眼皮一看,池岁居然坐着发呆。
“昨晚上,他好像没睡好,估计特别晚了才睡着。”严久深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急,也就池岁乖点,要换了我遇到这样,我指定都闹翻天了。”
白为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我知道。”
严久深挂断电话,笑了一下,白为年刚刚那三个字,听着可咬牙切齿了。
很乖的小朋友等会儿醒了没看见他估计得慌,严久深拎着两罐可乐,加快了脚步往教学楼走。
附中有两个小卖部,都在室内Cao场的附近。
严久深一脚踏进前面这个挨着室内Cao场的教学楼,正打算绕到二号教学楼去。
一眼就看见凑在荣誉栏那个大框前面的池岁,仰着头,往上边看着。
严久深顺着池岁仰头的视线望上去,荣誉榜上那张照片他可太熟了。只是愣了一下,想着学校居然没在他转学后把他给换下来,又生出一点唏嘘来。
这还真是好久不见。
他也跟着看了会儿那荣誉榜,低了头一看,池岁还在望着。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他,觉得脸有点烧了。
池岁小朋友盯得太认真了。
可惜手里的可乐不是冰的,烧起来的脸也凉不下去。
只好让池岁小朋友别盯了。
“午休时间不午睡,是想挨罚了?”严久深自然地走过去,搭了一把池岁的肩,若无其事也跟着望了一眼荣誉榜上的他,“这么好看?盯得眼睛都收不回来了?”
“!”池岁有种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支支吾吾了几声,愣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严久深再说什么话,他才又抬头望着荣誉榜上的照片,认真地点头:“好看。”
“照片有什么好看的,本人就在你旁边。”严久深强行扳着池岁的头转过来,把人带离这块荣誉栏,“走了走了,睡不着了就跟我去逛一逛。”
“本人好看,照片也好看,笑也很好看。”池岁被拉着往外走,还是忍不住多补充了几句,“一看就是,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
一看那笑就知道这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招惹的。
带着少年人才有的无畏还有傲气。哪怕是不了解这人,光是盯着那笑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优秀的、是有自己骄傲的。
严久深晃了会儿神,他瞬间明白池岁说的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长得好看,是别的。
“我现在看着不厉害了?”
池岁抬眼望了一下严久深就急忙低下了头:“也是厉害的,但是好像,笑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
“但还是好看的!”池岁想了一下又连忙补充。
但严久深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垂眼沉思着带着池岁往着不知名方向走去,一脑门就要撞上小草坪上种着的树,被池岁双手使劲拽着衣摆拖回来一点,才免受此灾难。
“哥哥?”池岁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惊地叫了一下严久深。
严久深思绪回神,眼神也逐渐清明了起来:“嗯?”
“要撞树了。”池岁低声地说,“我是不是说错……”
“啊,没有。”严久深心下明悟地笑了起来,忍着力好好地薅了一把池岁的头发,“你说得太对了小朋友,下午你那边忙完就在原地等我,我去处理点事,很快过来找你。”
池岁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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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池岁坐在场地区域里,认认真真地调着颜料,旁边还站着已经完事了,非要过来观看的邵言北。他加油声大的让人觉得格外不自在。
池岁板着一张小脸,认认真真地说要安静的作画,邵言北才收了声。
严久深送他过来,转头就走了。看起来那事特别的重要。
自主创作给定的元素是向日葵,池岁盯着空白一片的画纸,脑海里就腾起了画面。
破败荒田上向往着前面那株向日葵的枯败小向日葵、无风无星的夜空、前方弥漫起的黄土风沙。
几乎没人任何停顿的,池岁下笔就勾勒起了画面。
起初还看不出形状,渐渐地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来,邵言北站在一旁望着,他揉了好几下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光芒的产生。
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池岁洗净画笔,等着画干,耳畔传来一声询问:“这画叫什么?”
是一位不认识的老师。
池岁拿着马克笔回头,声音很轻:“光。”
说完他提笔在画作一旁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学校还有作品名。
风沙四起,前方有光。
那位老师笑了好一会儿:“光好,有光好啊。”
池岁轻点了一下头,等画干了,随着邵言北坐到一旁去等严久深回来。邵言北在一旁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一会儿说这画等会要不要发到池岁接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