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难得我听说他做的那种事是假的吗?这样他们班主任也还想留着吗?”
“那事?啊虽然当时闹得是挺大的,双方家长都来学校了……唔,不过我总觉得,虽然别的打架什么的传言可能是真的,但那种事,总觉得他做起来怪别扭的。”
“啊,我想想。就是那种感觉!不符合他这个人的人设!”
说笑谈论的声音顺着风吹树叶响,送进耳朵里。池岁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好像从来不知道严久深为什么,会从这样一个看起来特别好的地方,跑到那样一个脏乱差的地方去。
至少池岁觉得,要是他在这里待过些日子,再到绛城去的话,特别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各种不适应。
而且,虽然轩河中学平时上课学习感觉不到,但面对一个从外地来的学生,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排外的。他倒也是听过一些难听的话语的。
只不过严久深太凶了,那些话嘀咕了几次,就再也没听见过了。
“想什么呢?”严久深靠着墙撑起身子,稍稍扳了几下僵硬的手指,低头抹了一下池岁擦得半润的脸,“洗不掉了?”
“回去再多洗几次应该就能洗干净了。”池岁回神,顺着严久深蹭的地方,也伸手揉了一下那点颜色。
他这一上午都没有他要去的活动了,就等下午的那一项参加完就可以准备回去了。
“要去哪里吗?我没有事了。”池岁把自己的书包接过来,笨拙地背上,询问着严久深。
严久深垂眸想了一下,正想问池岁要不要去图书馆的单独自习室坐坐,猝不及防地眼皮跳了一下。他左右一望,正好看见身后有个身前挂着工作牌,圆脸、老花眼镜、快要秃顶,穿着一件一成不变的格子衬衫的人,往他这个方向张望着小跑过来。
“……”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先跑!!”
“严久深!!”
池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严久深抓着手往楼上跑了两层了。纵然严久深顾及着他没有跑多快,但从不锻炼、一闲下来就宅着不动的池岁,依旧完全跟不上。
跑了两层还要往上面跑,他就完全用不上力,喘着粗气。严久深要是稍微松点力,他就能从楼梯上摔下去。
严久深停下来一步,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楼下追上来一道气喘吁吁,话都捋不直的声音。
“严、严久深!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回来了,还想招呼都不打就溜了!”
“你等着,我赶上来,我今天不让你听我念经念个三小时,你别想回去了!你还跑!”
念经已经很要命了,三个小时他怕不能活着出办公室了。
严久深当机立断,站池岁下一级楼梯蹲下来,没给池岁反应的时间,手向后拽着池岁的小腿,轻轻往前一带就将人背了起来。
“!!!”池岁害怕得一下扯拽了严久深的脖子。
“为什么,忽然要跑啊?”池岁被背起来,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因为严久深背着他就立马往楼上跑去了。
他趁着这功夫,回头看眼楼下追得气喘吁吁的老师。
虽然觉得好惨,但还好他不用跑了?
本来他们就在二楼,教学楼有六楼,严久深背着池岁跑到五楼时,忽然丢了腰上系着的外套到五楼的走廊里,然后又转身朝六楼跑去。
上课铃在他们跑的时候就响了,走廊里没有学生也没有老师。
六楼更是安静得连感应灯都没亮。
走廊左右都是教室,上了这一层,好像和楼下都格格不入了一样。严久深喘了几口气,往里面小跑了几步,随便撞开一扇门,进去手一脱力就将池岁放了下来。
这是一间音乐教室。
池岁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层楼的教室好像都是美术、音乐教室。
“呼,池岁你把门先锁了。”严久深轻车熟路地走到空荡教室的钢琴旁,摁开了空调,对着吹了一会儿。
池岁依言将门锁了,正想要开灯,想了想外边昏暗的走廊,开灯太明显了就放弃了。
他一路都没跑几步,根本就不热,朝着严久深那边走了几步,转眼又看着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音乐教室里是在太暗了,靠在门的那一边还有一整面落地镜,总觉得不舒服。
不开灯,拉开一点窗帘应该可以吧。
池岁转身又朝着窗户走去,刚要伸手拽窗帘,忽然就顿住了。
窗帘下面晃荡着的影子……特别的不对劲。
至少他从没见过有风吹来的时候,别的影子都在晃悠,会有一块笔直得跟大木棍一样的影子纹丝不动……
池岁缓缓地抽回手,盯着那两处影子,正想叫在一旁撩着衣服吹空调的严久深。
“哥……!!!”池岁声音刚刚起了一半,目光里的那两处影子忽然动了。
唰地一下,窗帘从外边打开,明亮的光映在池岁脸上。
窗户上蹦出两个人来,一前一后,嬉笑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