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谣言传我喜欢你,我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能给我发一下你的位置吗?我要看看我的心跑到哪里去了呀。”……
林夙:“……”他合理怀疑秦以霜是从哪里复制粘贴过来的,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发这些奇怪的东西。
秦以霜说了会来找他,可是他等到下午了,秦以霜还没有来找他。
并且没有给他发消息。
会不会是秦以霜后悔了,后悔接手他这个有Jing神残疾又一无是处的废物了,要放弃了?果然,他就该知道,是他想得太美好了,他对未来期盼太高导致他对自身的认知错误,母亲说过,钟倾榆那个女人说过没有人会喜欢他——
林夙越想越焦虑,指甲规律地敲动着铁质围栏,大脑里“嗡”的一声作响,视觉宛如古旧的盒子电视显示出无信号的雪花页面,然后猛地呈现出奇怪的频道。
林夙的头昏沉沉的,那种胃里翻涌的感觉又出现。没有脸的钟倾榆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穿着他父亲最爱的那件红色长裙,那个被他夺取身份消失于世界上的男人沾满黑泥从钟倾榆的影子下爬出来。
林夙捡起东西往沙发扔,扶着落地窗暴躁地骂道:“滚开!别烦我!”
那两个幻觉中的怪物凭空消失。
在恢复平静后,他快速打开王嘉鸣的对话框,发了句“傻逼”过去。
在对方一脸茫然的回了个问号后,他皱起的眉舒开,继续靠在阳台边焦急地等待秦以霜。
骆锦琢那颗烂掉的仙人球被他给扔了,买了一颗新的换上,林夙取名叫做二毛。
下雨过后的空气又冷又chaoshi,凉风拂过,阳台挂着的千纸鹤高高的飞起,又在风离开后落下。
林夙用手捏住千纸鹤,千纸鹤由纸张构成的身体变得更脆了,仿佛一不小心就可以捏坏,它的寿命已经不长了。
鹤背上的墨色斑点扩大的更深了,再不把千纸鹤打开,里面的内容就不能看了。
林夙把千纸鹤从细线上取下来,按着折叠的纹路拆开。
小孩写的字迹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了,林夙照着上面字迹的形状细细描摹,在洁白的纸上写出清晰的一段字:想跟林夙好好的在一起,我可能很喜欢他。
林夙懒散的眉眼轻微一动,唇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心里的躁动随着这句话消散了一大半——他应该要对秦以霜再多一点耐心。
心里是这样想,行为上他依旧控制不住地去翻阅手机,看看秦以霜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他把这只千纸鹤重新叠了回去,珍惜地用一个盒子装好,放进抽屉里。之后他查看了一下冰箱里有没有缺少什么食材,确认rou类都是早上新鲜购入,也是秦以霜喜欢的才关上冰箱。
望着静悄悄的公寓,他好像养成了一个不好的坏习惯,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办法习惯这种孤独,特别是在秦以霜承诺会过来后显得更为难熬。
南方的冬天Yin暗得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林夙随意地喝了一袋酸nai就在沙发上用一本无聊透顶的德文书籍盖着脸,躺着假寐。
手机的信息提示响了,林夙在沙发上翻动着身躯,书籍掉落在地上,林夙半眯着眼睛摸手机,秦以霜发来了一条信息:我到你家门口了,快开门,我给你带了花。[小猫捧花.jpg][小猫捧花.jpg]
林夙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身躯上的疲倦也挡不住Jing神上等待许久的喜悦,他连拖鞋也没穿,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揉着眼睛去开门,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带花?带什么花?
他隐约地想起来昨天小孩似乎喊着要重新追求他,是要送给他玫瑰之类的吗?这是一束有纪念意义的花束,但是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装花的瓶子,可能要等他找找瓶子……
林夙打开门,一大束牛皮纸包着的白得亮眼的白菊花怼到他脸上,小孩脑袋从花束后面探出来:“我来找你了,送给你!”
林夙:“……”怎么不再多贴个“奠”字上来。
找什么瓶子放啊,这花枯死得了。
林夙接过,正考虑秦以霜离开后他要把这束花往哪里扔,再找个借口隐瞒。却发现这束花的重量明显的不对,沉甸甸的,貌似还装了什么东西。
再抬头,秦以霜充满期待地用黑亮的眸子望着他,神情像是催促他进行某个行为。
林夙掂了掂手里的花束,无奈一笑,当着秦以霜的面把花束中间的白菊花拔开,一个眼熟漂亮的星星罐出现在他眼前,林夙眸光闪动,因疲倦半眯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将那罐星星拿出来观摩。
一颗一颗折叠得不怎么好的星星,在罐子里按照颜色一层层分类好。
他真的没想到他当初提出的要求秦以霜真的去做了,日子太久远,他已经把这件事忘掉了。
他猜错了,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纪念礼物。
以前可从来没有人会听取他的要求,只有别人要求他的份,那个学弟的温柔也是假意,那些要求的实现是要代价去“换”的。他是座与世隔绝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孤岛,大学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