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他人好玩吗?再装我就要踢你下面了,我一脚下去这可是会死人的。”秦以霜继续道,他把脚抵在林夙下面,“可以放开我了吗?林先生。”
林夙:“……”
林夙惊讶地松开对秦以霜的禁锢,去看果盘里面的瓜子,他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啧,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眼睛里有光。”秦以霜坐起来,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肘,指了指眼睛,“那天,你看起来很悲伤,你眼里没有光。”
“……”林夙沉默不语,捡起桌面上的瓜子吧唧吧唧地磕起来,逃避是克服现状最好的办法。
“可以好好聊聊吗?我在家的时候想了很久,总觉得我们之间缺少太多的沟通,就像你,什么也不会去跟我说,但是我又不太聪明,想不到很多东西。”
秦以霜舒着气,也给林夙一个缓冲的机会,经过他的观察,当对方突然开始做毫无意义的机械动作时,差不多就说明了对方也处于一个难堪逃避的状态。
知道不止他一个人尴尬,秦以霜自然多了。
“你先把地打扫一下。”秦以霜声线平稳地说道,他必须要占主导地位,要不然人该跑了。
林夙看着他,明明是个刚满十九的小孩,却极力想要做出成熟稳重的模样,又傻又滑稽。
林夙把地扫了,再把地面上的污渍拖干净,坐到了离秦以霜最远的地方,他已经后悔了,后悔说出那句带有邀请意味的戏谑话语,现在就跟引狼入室一样。
秦以霜往他在的方向挪,林夙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沙发边缘弹了一下,却没有移动身体。
“你没想过我吗?老实说,现在是互相坦诚的阶段。”短暂的沉默过后,秦以霜优先开口。
天气预报播完了,剩下的是并不怎么悦耳的轻快音乐,很长很长的感谢名单列了出来,主持人说着“明天准时见”。
封闭的空间里除了尴尬,只剩下继续生产尴尬的空气。
感到秦以霜靠近的林夙有点恍恍惚惚,他话没有经过脑子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想行了吧,想你想到手起茧。”
已经预测了他各种话且想好对策,可想破脑袋就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耍流氓的话而愣住的秦以霜:“?”
意识到自己口嗨了什么的林夙:“……”
“你他妈的刚才还敢说我是性sao扰的变态?!”秦以霜气得跳起来去揪住他耳朵,“你看看你说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明明是很严肃的时间!”
“嘶,我这不是看气氛太尴尬了想活跃一下气氛吗?”林夙疼得龇牙,他按住秦以霜的手,慢慢说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对方松开手,眼神坚定。林夙反而不知道怎么回避,小孩都说了那么多,自己不给点表示似乎不够有诚意,还有欺负小朋友的嫌疑。
外卖还没有到,天气预报播完了也没人注意,空调在工作着,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橘色灯光。林夙面是“虎视眈眈”的秦以霜,大概也没什么地方可以逃,就算不面对,迟早也要面对的。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或者说我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林夙问道。可能是环境原因,他心中出奇地没有出现那种Yin暗的想法,平淡的仿佛是一次普通的谈话。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你这人,没有人是完美的,我觉得你很让人着迷,有什么问题吗?我就喜欢跟你待一块,虽然你没我长得好看,没我有钱,性格也没我好……”
小孩不断地哼哼唧唧,到了后面就跟推销自己似的,想透露出“我很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意,大概又觉得太明显,想要偷偷地隐藏。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怕吗?”林夙靠在沙发上自嘲地扯着嘴角,他不喜欢这样自揭伤疤,因为怎么想都很不爽,耳畔除了幻听只剩下秦以霜细微的呼吸声,揭露伤口的不爽让他将长期的焦虑脱口而出:“而且,你不是喜欢顾宁宁吗?”
“你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顾宁宁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秦以霜给他这句话说愣了。
好吧,以的确有,但是除了小时候,他连人家手都没有摸过——后面他发现自己不喜欢对方后再也没联系过了。
林夙听到他的回答微微楞神。
“书里是这样写的。”不过他很快坚持道,表情rou眼可见的逐渐急躁,“还记得我说过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吗?”
“它的确是一本书,我从书外面的世界来的。”
平静下来的黑色.欲.望随着林夙逐渐偏激的情绪在心中试探地蠕动,它裂开巨嘴的贪婪野兽,蜗居在破裂的伪装之下,寻觅着寄主的弱点伺机占领寄主的理智——
“为什么觉得这是一本书,你触摸我肌肤时难道没有感受到温度吗?你觉得我不是活人吗?”秦以霜低声道,把头垫在林夙的肩膀上,把对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黑色.欲.望又缩了回去。
灯光在林夙黑色的眸子中间闪烁,对方的肌肤细滑温热,带着柔软的触感,无不在体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