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离开香港之前,和夏天促膝长谈了整个晚上。夏天解了子墨的想法,不禁肃然起敬,自恂她自己做不到这么伟大,能够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神童和张妍。
子墨离开香港到了美国洛杉矶,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团体已经帮她找到了落脚处,再加上梁冬已经给他在UCLA几个同学打了招呼,在他们的帮助下,子墨在洛杉矶很快就安定下来。
子墨不是第一次到美国,对周围的一切并不赶到陌生和新鲜。
托人从UCLA的图书馆借了几本下学期的教材,子墨每天都在房后的草坪沐浴着阳光,安静的看书或者是画画,生活过的悠闲而平静。
隔三岔五都能收到神童发过来的email,虽然不曾回信,但是子墨每次都会把email看上两三遍,然后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信箱里面,到美国这么久,对神童的牵挂一直是她心里面挥散不去的情结。
神童一直说要去内蒙考古,推迟了若干次以后,这次终于成行了。神童在email中还说他开了一个博客,会把每天的见闻都贴在上面。
子墨每天都会定时的到神童的博客上去浏览一下,偶尔还能在博客中贴出的照片上看到神童,或神情专注的在发掘探索,或吊儿郎当的和老赵勾肩搭背两个人笑的瓷牙咧嘴,子墨都会会心的笑一笑,然后把照片保存在电脑上。
浏览神童的博客,已经成了子墨在洛杉矶每天生活的必修课,虽然远隔万里,总感觉神童还在自己身边一样。但是子墨从来没在神童的博客上留言,她并不知道神童天天都在望穿秋水的期待着,哪怕只是她只言片语。
今天早上打开神童的博客,没有看到“某月某日,晴,内蒙古XXX”这种熟悉的标题,引入眼帘的却是“寻人启事”几个硕大的红色楷体大字。
子墨很是纳闷,仔细把寻人启事看了一遍,她的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而忧虑:寻人启事上说神童在内蒙古出事了,现在迫切要寻找“哥特复兴”回去探望神童,上面还留了一个联系的手机号码。
“哥特复兴”是子墨在QQ上的昵称。子墨的QQ上只有神童一个好友,而也只有神童知道子墨这个昵称。子墨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寻人启事上手机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生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好,我是哥特复兴,请问……”子墨焦急的说。
“啊!”秦霈睡意全无,立刻清醒过来,“你是子墨姐姐……”话还没说完,秦霈又泣不成声的哭起来。
“嗯,我是子墨,别哭,神童,神童他出什么事了!”子墨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如何对焦躁不安和惶恐忐忑做最真切的诠释,这都是神童所赐。
秦霈哭着把神童出事的大概经过给子墨讲述了一遍,即使语焉不详,但是神童至今还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面昏迷不醒的事实,足以让子墨忽略掉出事过程中的所有细节。
子墨泪流满面的打电话预定了下午从洛杉矶飞北京的机票,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挂了电话,子墨急急忙忙的托着行李过安检门。
女生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子墨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着她。顺利的经过安检门,子墨不经意的回头看一下,一个似成相识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面。
嗯?怎么像是张妍,子墨自己也觉得纳闷,张妍怎么会在这里。
子墨再一看,那个似成相识的背景已经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了,或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子墨也来不及细想,小跑着奔向登机口。
飞机晚点了,不是只是仅仅晚点了一,二十分钟,而是整整两个小时。据说是包头那边天气情况恶劣,飞机到现在还没起飞。子墨焦急的看着落地窗外,到港离港的一架架客机,有时不时的焦急的看了看表,如果飞机真的晚点两个小时,今晚就来不及赶到阿拉善了。
夏天打来的电话,让子墨彻底死心了:从包头到阿拉善的火车只有早上才有一班,夏天已经托人帮子墨订好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还有今晚住的宾馆。
子墨无可奈何的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只能上耐心等待。子墨拿出电话拨通了老赵的号码。
“老赵,你好,我是曾子墨,神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子墨关切的问。
“哎,”老赵叹了口气,“还没醒过来,昨天上午做了CT脑部的扫描,……”
“检查结果怎么样?”子墨还没等老赵讲完,就迫不及待的问。以子墨的性格,对任何事情都是从容而淡定,但这次是神童的性命攸关,子墨也沉不住气。
“我们也是刚刚才看到结果,脑部有一块较大的淤血,淤血压迫脑神经导致昏迷,可能还伴有中度脑震荡……”老赵一五一十的告诉子墨。
“那什么时候做手术消除淤血呢?”
“现在还没定!”老赵无可奈何的说。
“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还要耽搁呢!”听老赵这么说,子墨心里面一紧,说话也有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