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自从在林深家里住了几天,张白初都已经快忘了那个和风景当邻居的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以至于当张白初打开门,看到风景和风唐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张白初竟然冒出了一句“打扰了,我晚点再来。”
等把大门关上,把自己锁在门口的时候,张白初才恍然大悟:“靠,这不是我家吗!?凭什么要我出来!?”
然后利索地插钥匙,再次闯进了还在发愣的风家两兄弟眼里。
张白初开门见山,直接拿出自己卧室里的房产证以及其他的一系列资料,然后从网上打了一份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过户模板。
一切准备齐全之后,他把厚厚的一叠资料丢在桌上:“合同落款我都签好了,你们两个派个代表把这屋子收了吧,我要价还没有市面上的一半,算是友情补贴了。”
张白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从风景的盘子里抢走了一根香肠。
风唐后知后觉地把自己的早餐推到张白初面前,张白初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盘子又推到了风唐面前,嫌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风唐抿着唇,看着自己的盘子发呆。
风景则是拿着过户的资料,惊讶程度不比风唐差:“什么意思?你就是再有钱,也没必要把房子随手送给我吧?”
“嗯,是没必要。”张白初说道,“不过和风唐划清界限,还是很有必要的。”
哐当——
风唐手里的刀叉猝然掉落在地上,发出凄惨又清脆的响声。
风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白初一眼,立刻会意,不再开口。
风唐脸色煞白,双手握紧成拳,最后还是开口:“张白初,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唐的语气颤抖,他甚至都没有胆量去看张白初的表情,他害怕看到张白初眼里的漠不关心,他不想就这样认输。
可是张白初的话又一次击溃了风唐所有的希望。
“很简单的意思,如果这是我的家,那么你必须滚出去;如果这是你或者风景的家,那么你可以在这里住到天荒地老。风唐,我和你已经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了,原本我以为我们还是可以当普通朋友的。”
张白初好暇以整地看着风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算这样近距离地看着风唐,也不会对他再产生比朋友更多一点的情感了。
“可是你却在林深面前挑拨离间。”
“阿初!是林深说了什么吗?我可以解释的,你……”
风唐猛地抓住张白初的袖子,一如既往地,用着饱含泪水的目光看着他。
张白初轻轻地推开了风唐的手,笑道:“风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和你只是过去式,还有不要企图打林深的主意,凭借以往的交情,我可以去岑家知会一声,让她们对你手下留情,可如果你还敢打林深的主意,别说是岑家,就是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张白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眼睛里的威胁意味十足,那是风唐很熟悉的眼神,以前张白初在保护他的时候,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那些坏人,可是现在,张白初竟然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眼泪无情地肆虐,风唐泣不成声。
张白初朝风景使了个眼色,风景利索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短短一个小时,张白初彻底切断了他和风唐所有的可能性。
在踏出家门的同时,林深的电话打进来了。
“哟,林老师查岗呢?”张白初的语气没由来地就变得轻松起来。
林深无语了两秒,这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冰箱里没菜了,回来早的话顺便买点。”
张白初笑了起来:“林深,其实我可以直接把山珍海味给你买回来的。”
“不好意思,我穷,吃不起山珍海味。”林深不给面子的语气里,隐约带着点笑意。
张白初的心情更好了:“你哪里穷啊,林老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一幅画可以买上几百万吗?实在不行了,你把我的画卖了下半辈子都够用了。”
“你的画?”林深走到自己的书房,看着他挂在墙上的那副火柴人,失笑道:“我怕拿出去卖,你张白初的名声就一落千丈了。”
“不会啊,真正的行家会发现其中的奥秘的。”张白初神秘一笑,“好了,半小时后到家,保准把菜也带到。”
挂断电话,林深疑惑地把张白初给他画的火柴人从墙上拿了下来。
他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潦草的火柴人怎么可能值几百万,就在他准备再把画挂回去的时候,画框撞到墙上,裂开了一个角。
林深立刻把画架拆下来检查,这一检查他才发现……画框里不止一幅画,压在火柴人底下的是一副油画,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男人睡在浴缸里,暗香浮动的油画。
林深的脸唰地一下爆红,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时候,他在酒店浴缸里被张白初浇冷水的样子竟然……这么的诱惑。
与此同时,林深也意识到这幅画的价值连城……